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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新闻发布厅的时候,沈琼的表情有些呆滞,眼圈发红。一回到更衣室,他把自己往按摩床上一摔,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外流。队医宋卫平看到了,把一件外套朝他头上一盖,任由他将自己的情绪尽情宣泄。
等待主教练周建安接受完采访回来的时候,更衣室里空荡荡的。等待沈琼的只有汤淼、崔晓栋、郭鹏等几个队员,还有队医以及科技教练黄勇潮。汤淼的眼圈也是红红的,比赛结束时,所有中国队员都呆坐场边,那时汤淼就在偷偷地揉着眼角。
其他队员都不在更衣室,他们去场馆正门口的纪念品销售摊了,回来时,每人都有丰硕收获。毕竟多数还是首次参加世界大赛的年轻选手,他们需要给自己的这一次世锦赛之旅留下一些回忆的凭据,尽管这回忆里肯定会有无法化解的遗憾与懊恼。
沈琼说自己尤其感到懊恼,“回宾馆的路上,还是一路在哭。”他特意选了最后一排坐下,眼泪还是无法控制地肆意流淌。车厢里是一片压抑的寂静,没有人愿意开口。
只有小将任琦和于大伟注意到沈琼的默默流泪,低声安慰起他。4天前惜败于阿根廷队后,任琦因为自己最后一球的接发球失误而落泪,“但是他那个是因为给自己要求太高,自责的哭,和我不一样。”平静下来的沈琼说,“我哭,是因为想到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届世锦赛了。我已经25岁,下一届就是29岁,到时候会不会有伤,状态会不会好,还能不能入选,什么都不好说了……”
“他俩安慰我,可是他们肯定没法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沈琼的口气俨然已经是个老队员了,“4年前打世锦赛时,我刚进国家队,上面还有老队员带着,输了球自己并不觉得多大压力,也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那样伤心。现在轮到了自己,我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再也不能重来的遗憾。”
这一拨中国男排队员,似乎总是运气不好,从2001年至今,中国男排就再也没能在国际赛场,乃至亚洲赛场取得过令人满意的结果。这种感觉,沈琼有,汤淼也有。
出征前汤淼特地开通了手机国际漫游,这大喜大悲的世锦赛之旅,他至少还能够和国内记挂着他的人分享分担。这场比赛之前,他收到了上海男排队友的短信,只有短短四个字:“加油!兄弟。”昨天赛后没有后续消息,“也许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们了。”汤淼的声音有些低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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