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同人小说:新生第一年...(个人认为非常不错.阳光清新...比阴暗的蓝宇好一百倍)

恶毒的大婶

这里可以转贴吗??????

第一章
　　 爬上最后一级台阶，古小鱼终于看到了404宿舍，他因为照顾一个他非照顾不可的病人，比别人晚到了两个星期。站在门前，小鱼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开始敲门。

“请进！”

“滚进来！”

小鱼笑着推开了门：干净的宿舍，四张上下床，靠窗摆着一张长条桌，两个人正坐在桌边下棋，另两个站着看，靠窗的右边下铺上躺着一个人正在看书。

　　 “古小鱼？”看棋的一个问。

　　 “是我，辅导员告诉我我在404。”

　　 “我是何峰，班长，喂，你们赶快欢迎新来的兄弟呀！”几个人一齐嗷嗷叫起来，粗粗壮壮的叫那个叫孙应刚，戴眼镜的叫吴京，脸上满是青春痘的叫许银龙，床上的是丰振，模样挺清秀但是有些冷冷的。靠门的上铺是空的，小鱼把行李放了上去。

　　 “那床是我的，这一张才是你的。”丰振从床上懒洋洋的爬起来，收拾床上的东西。小鱼愣了一下说：“没关系，你就住在那儿吧，我乐意睡上铺。”但是丰振仍在收拾：“以为你不来了那，何头儿，你帮一把。”

何峰帮着把小鱼放在上铺的东西拿下来：“你16岁吧？听说分数挺高的，老不来都以为你不会来了……好在这几周军训，昨天才开始上课，你还有别的行李吗？”

　　 “在楼下传达室里。”

　　 “你们几个帮他把东西拿上来，我带他办一下手续，拿书，办饭卡。”

　　 何峰带着小鱼在学校里转了一下午，学生证，借书证，饭卡都办好了，只是没拿到课本。小鱼让何峰先回去，自己信步来到宿舍楼下的球场。

　　 小鱼记得那只排球从球场里飞出来先打在一个骑车的女孩身上，然后在她的尖叫声中滚了过来。他用脚尖挑起球随手朝追球的男孩发了过去，球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那个穿天蓝色运动衫的男孩轻巧地垫了一下，把球抄在手里，怔怔地往这边看了看，然后把球扔回球场，转身向他跑过来。

　　 那是一张洋溢着青春的脸，一缕头发贴在额头，一颗汗珠挂在挺直的鼻梁上，浓浓的眉毛下面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小鱼看到这双眼睛，突然觉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异，我在哪里见过他？

　　 “喂！你球发的不错，和我们打球吧？我们少一个人。”

　　 “我没有球鞋。”小鱼穿的是一双皮凉鞋。

　　 “你先回宿舍换鞋，我们等你。”

“我刚来，还没去买球鞋。”

　　 “这样啊……你和我回宿舍穿我的球鞋吧，42号，估计你差不多。”他歪了歪脑袋在衣服上蹭了一下脸上的汗珠，拉着小鱼的手就向宿舍跑。宿舍和球场就隔着一条小马路，原来他就住在同一栋的406，那个男孩从床下拖出一双回力：“你也是新生吧？那个系的？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

　　 “你没见过我，我今天刚刚来报到，临技1班，我就住在404。”

　　 那个男孩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真的？！我是2班，咱们在一个系。你原来打过球？”

　　 “在中学打过二传。”

“太棒了！！”男孩高兴地挥了挥拳头，“太棒了！过几周学校组织一个迎新排球赛，咱们就缺一个二传。真是天上掉下个……我叫田雨，你叫什么？”

　　 “古小鱼。”距离忽然间又近了一大步。小鱼觉着应该开个玩笑，边穿鞋边问，“喂，你没有脚气吧。”田雨愣了一下，笑道：“对不起，忘了告诉你，我有脚气。”

　　 “正好，我也有。”小鱼也笑了，然后两个人一起笑着跑向球场。场上的人还在等着，重新分了队伍，小鱼和田雨在一起。田雨打主攻，他手法很老到，有几回小鱼传出的球位置并不太好，他也能很灵活的处理过去。对方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溃不成军，小鱼看着田雨一次次跳跃着扣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古小鱼，回来打饭了------”从4层的窗口伸出来两个脑袋，是何峰和孙应刚。小鱼答应了一声，向战友们招呼了一声就往宿舍奔，走了几步又回头叫：“田雨，晚饭后还你的鞋。”

　　 在宿舍里，几个人边聊边吃。何峰今年20岁，是老大，许银龙19岁是老二，吴京和丰振都是18岁，丰振小三个月作老四。孙应刚17岁，他最高兴，因为不用做老么了，吃完饭他兴致勃勃地拿了一只笔在门上添上了古小鱼三个字，高高兴兴的端详了半天。

　　 小鱼去还鞋时田雨不在，于是他便去了教室，借孙应刚的笔记抄了抄，翻了翻课本，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睡觉前小鱼光着膀子在洗漱间洗漱，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是田雨，也光着膀子。

“古小鱼，咱们配合的不错吧，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那是，不过他们水平太差了。”

“明天见一下咱们年级打排球的几个，口腔系的王立云打的挺好，还有……”田雨又说了几个名字，还告诉他1班和2班的课程是一样的，除了外语和实验课，很多课都在一块上。看得出田雨很高兴，一边洗漱还一边吹着口哨，小鱼歪着头刷牙，看着田雨白皙光滑的肌肤，突然想起那个叫做大卫的雕像，自己也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

　　熄灯了，窗外的月光洒在床上。小鱼把贴在头顶的床板上的课程表揭开一边，下面是妈妈的那张照片，他凝视着妈妈的脸。妈妈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怜，就这么微微笑着。

　　 孙应刚睡梦中翻了个身，小鱼看着妈妈的眼睛默默的说：“妈妈，我来到了新的学校。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我想我还找到了一个好朋友。”想到自己和田雨从见面到成为朋友仅仅这么半天功夫，小鱼觉着有趣。

　　　　　　　　　　　　　第二章

　　 小鱼很快适应了大学的生活节奏，每天认认真真的上课，仔仔细细的作笔记，手忙脚乱的应付高密度的宿舍卫生检查，再就是每天下午去打球，他和田雨配合的也越来越默契。

　　 一次406集体睡过了头，为了赶时间有的人被没叠，饭盆也没洗，检查时被辅导员在床下找到了几只臭袜子，愤怒的马列主义老太太（辅导员的外号）在班会时先口沫横飞进行了长达2个多钟头的政治教育，而后痛心疾首的描述了406的不可饶恕的罪状：狗窝一样的被窝，让人看了想呕吐的饭盆，尤其是那几只让她简直要颤抖起来的臭袜子，老太太很肯定的推断至少穿了一周没洗，整个宿舍就象一个被敌机轰炸过的垃圾箱，最后老太太决定进行严惩。每个人罚款20元并写一份深刻的检讨，还声明卫生检查的成绩记入综合平分。

　　 那天晚饭时田雨到404串门，他是舍长，平常做事很认真，因为担心影响到以后的综合评分，所以一副蔫里巴几的样子，小鱼安慰了他几句。许银龙扒拉着米饭打抱不平说：“奶奶的！马列主义老太太真不是东西，鼻子真灵，床底下的袜子她也能钻进去掏出来，她一定反复品味过了，要不怎么敢肯定一周没洗了？”

“真应该牵她到海关检查毒品。”小鱼说，大家笑的喷饭。

丰振埋怨着：“还吃不吃饭了，小心何头儿给你们打个小报告吃不了兜着走。”

何峰已经吃完了，他说：“言论自由嘛，我爱听，随便说，恶心恶心丰振这小子也好。”

田雨也笑了，不过还是有点不甘的说：“其实我们宿舍一向可以，都是老三这家伙，不洗袜子还忘了值日。”

小鱼说：“算了吧，都过去了，可惜了20块钱，够请我一顿了。”

　　 田雨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406后来的卫生成绩一直很好，有几次还是满分。田雨有事没事都在打扫宿舍，小鱼知道他是一个认真的人，老太太大为满意。

　　 周二中午小鱼正在吃饭，田雨过来通知他下午要到排球场，参加新生排球队的选拔。然后他笑着问：“你猜谁当教练？”小鱼猜了几个常去打球的老师，田雨总是摇头：“告诉你吧，是马列主义老太太！！”小鱼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居然是她！老太太自称年轻时打过排球，进过校队，她身高倒是有170，但是看着她满脸的横肉，小鱼真不敢想象她在排球场上的雄姿。

　　 孙应刚笑着说：“她打排球？！练相扑还差不多，她还不把球给吃了！”

许银龙一脸奸笑：“这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哪还那么爱出风头，八成是发骚了。说不定是看上了打排球的哪个帅哥了，你们可要小心了。”许银龙最爱讲下流笑话，最近得了个外号“淫龙”。　

“我觉着淫龙说的有道理，”丰振不紧不慢地咽下最后一口饭，“田雨，你呀就在重扣时转转手腕，一巴掌扣在她那肥脸上，看她还敢不敢。”

　　 “对，这可不是光为了给你们解恨，也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这么帅，万一中了老太太的毒计，可是一失身成千古……啊……”淫龙的最后一个字被田雨掐在了喉咙里，丰振接了一句：“我们小鱼还小，你就是保护小弟弟也应该奋不顾身啊，关键时刻失一下身人民群众也可以理解嘛。”

小鱼和孙应刚笑地满床打滚，田雨羞得满脸通红：“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东西，越说越成真的了，不在你们这流氓宿舍呆着了。”何峰和吴京正端着饭进门，一起嚷：“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是文明宿舍啊！”田雨落荒而逃。

　　 田雨白里透红的脸是那么可爱，小鱼觉得心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老太太的劲头还真足，亲自跑到临床新生各班各系挑选人才。她眼光还算不错，几个水平不错的都被她张罗来了：小鱼，田雨，王立云，还有几个也是平时球场上常见的。老太太显得很高兴，站在排球队前发表演讲。

“好，今天你们组成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球队，你们代表了临床各系全体新同学，从你们身上别人可以看到新同学的精神面貌和思想意识品质……”

小鱼最烦这无聊的训话了，平时不爱听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可这里就这么几个人，他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老太太！田雨还在一本正经的听着，小鱼稍稍侧了侧头，轻轻地说：“你快点拿个球来扣在这死老太婆的肥嘴上啊！”他看见田雨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通红。

　　 “让我们一起努力，团结一心，打出水平打出风格，打出优异成绩向学校领导汇报……”马列主义老太太终于进行了结尾，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田雨，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吗？”老太太的关心让田雨顿时手足无措。

“没有，我没有……”

“没有就好，你可是主力队员。”老太太一转身，田雨就狠狠地在小鱼肩膀上来了一下。

然后是在一起磨合训练，小鱼感觉还不错，王立云在中学就是打副攻，拦网，跑位，扣球都挺好，就是快，老失误，想来是和小鱼配合不多的缘故，小鱼决定这几天多和他练练。

晚上从图书馆回来被一个老乡拉着在操场说了一阵子话，回宿舍已经熄灯了，刚爬上4楼就看见田雨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向他打手势，手里还有一个纸包。

“这么晚才回来，等了你半天了。”田雨揭开纸包，里面是半根麻花，上面嵌着冰糖和果脯，“我们老四的妈带来的，分我一根，真好吃，是天津的十八香，你吃过吗？老太太让咱们练到7点，晚饭就泡了包方便面，上自习时饿坏我了，我猜你也一样，给你留了一半……”田雨还说了些什么，小鱼没听见，只觉着鼻子有点不舒服。他呆呆地看了一会那半根麻花，是天津十八香，没错。

“看你那馋样，吃啊。”

小鱼闪电般恢复常态：“喂，上面有没有你的口水？要是有我可不吃。”

田雨气地笑起来：“你真不识好歹，我现在还流口水那。”

小鱼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算了，将就将就吧，肚子真的饿了，有就有吧，别人想吃帅哥田雨的口水还吃不着呢。”

田雨捏着小鱼的耳朵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都让淫龙给教坏了。”

小鱼吃麻花的时候，田雨笑着看他。“看什么，我吃到脸上了？”

“你哪象大学生啊，就是个刚上高中的小弟弟。”田雨笑着。

　　 躺在床上，小鱼看着妈妈的眼睛。他想起了第一次吃十八香的情景。

一天妈妈下班回家，高兴地对小鱼说：“儿子，看妈妈给你带回来什么？”然后就从包里拿出一个麻纸包，揭开后里面就是半根麻花，香喷喷的，小鱼又蹦又跳。爸爸笑着问：“今天怎么舍得给儿子买好吃的？”妈妈白了他一眼说：“有卖半根麻花的吗？我们领导去天津开会带回来的十八香，给了我们一人半根，我呀就给儿子带回来了。”

　　 小鱼想起这些，禁不住露出了微笑，直到今天他都清楚记得他举着麻花让妈妈咬一口，让爸爸咬一口，还记得妈妈很小很小地咬了一口之后脸上的那种满足和快乐。

　　 妈妈，今天又有人给了我半根十八香，他自己没舍得吃完留给我的。他比我大两岁，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喜欢和他在一块儿打球，聊天，散步，看书……小鱼想起田雨红脸的样子和那种认真的神情是那么的可爱，当时自己有一种想抚摸的冲动。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田雨看他吃十八香时的表情是那么熟悉，正像是妈妈脸上那种快乐和满足的笑容。　　　　　　　　　

yifeng

还是大婶你自己写吧，你这个id就是票房的保证！ [s:719]

恶毒的大婶

第三章

　　 星期四下午打球的时候，何峰在球场边上叫：“小鱼，有你的信。你现在看吗？”

“看！看！”小鱼跑过去接了信就坐在球场边看了起来。有3封是高中的同学写的，还有1封是爸爸的，信上无非就是说知道小鱼一切都好很放心，家里也没什么事，蓝姨叮嘱小鱼打完球不要洗凉水澡；小妹阿彩正学拼音呢，最后说刘爷爷打电话说已经可以走路了，不用担心。

　　 心里高兴，球打的也顺，和王立云的配合已经有点意识了，田雨要练练开网进攻，他身材不太高，为了避开对方拦网，他经常有意识的打开网，这样进攻的角度就比较开阔，不容易被拦死。

回宿舍的路上，田雨问：“怎么那么多信？”

小鱼一笑：“人缘好呗！”

“臭美的你！到底什么好消息，你眉开眼笑的？”

　　 “我爸来信说，爷爷病好出院了。”

“什么病啊？”

“腿骨骨折，在XX医院住了三个月了。”

　　 “XX医院？那可是高干医院，你爷爷是高干？哇，小鱼，你还是高干子弟呀？”

“爷爷原来是工业厅厅长，不过我可不是什么高干子弟，他不是我亲爷爷，小时侯爸爸妈妈忙，他和奶奶照看过我几年。”然后小鱼做了个鬼脸，“田雨，你喝过羊奶吗？”田雨摇了摇头。

“我有。小时侯爷爷说我太瘦要喝牛奶，可是郊区的农村没人养奶牛，后来有一家的山羊有奶，爷爷就跟人家买。每天挤一小杯留给我，喝了好些日子呢！”

　　 “什么味道？”

“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有点腥。”

“怪不得你长的象只小羊羔，原来喝羊奶喝的。”田雨笑着，“小鱼，你知道吗？以后你应该管山羊叫奶妈……咩……”田雨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找揍呀你。”两个人一前一后跑进了宿舍楼。

晚上在8教看了一会儿生化，教室里没几个人，田雨拉小鱼回去。下了楼小鱼提议在操场上走走：“田雨，你觉着咱们排球赛有戏吗？”

田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然，教工队就不用说了，跳都跳不起来。大五基础是几个研究生凑合的，估计是乌合之众，临床的倒是有个陈鹏飞是校队的主力主攻，打接应二传的也在校队，其它的就不怎么样。大四的两支队根本不行。大二基础还行，也有两个校队的，但是不是主力。最厉害的是大三临床，有四个在校队，主攻手高坚是体育特招生，也是校队的绝对主力。我昨天看过他们练球，配合的很不错。可咱们也不弱啊，我应该算个好主攻吧，王立云也是个好副攻，你也是个好二传。”小鱼喜欢田雨的自信，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充满了希望。

　　 “如果咱们运气好的话，我想可以打到前三名。你信不信？”田雨兴奋的说。

“相信。”小鱼看着田雨的眼睛说，“也许我们能得冠军。”

田雨乐了：“你这家伙比我还有野心！”

“我们是新生，没人注意，打好打坏都没有压力，反而更容易打疯了。”

　　 “有道理，那咱们就好好打吧，听说男排教练每年都通过这个比赛挑选新人。”

熄灯后小鱼上了趟厕所，上床后何峰在被窝里问：“小鱼，门锁上没有？得注意安全。”

淫龙接上了说：“听说附院今天跑出来一个疯婆子，离咱们这么近，万一趁黑摸到咱们宿舍来，嘿嘿，你这个小童男可就乖乖不得了了。”

“呵呵，你和丰振离门最近，疯女人来了，也是就近爬上你们的床。”

“疯婆子怎么会爬到上床来呢？！你和孙应刚睡下铺危险可就大了。”丰振探着身子说，“小鱼，你还是穿着裤子睡吧！要不跟淫龙哥哥借条铁内裤穿上。”

大家都放肆的笑起来，迷迷糊糊的孙应刚都被吵醒了：“怎么了你们？”

何峰边笑边说："让你跟淫龙哥哥借条铁内裤穿上防身。”

淫龙吓唬孙应刚：“快叫声二哥，借你一条铁内裤，疯老婆子马上就来了。”

就在这时，宿舍门开了，小鱼真的忘记锁门了，宿舍里的笑声嘎然而止，静悄悄的，走廊的灯光映出田雨的脸：“借点水喝……”

又是笑成了一团。一头雾水的田雨总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小鱼笑着对田雨说：“田雨你就做一回疯婆子，爬上去收拾淫龙和丰振这两个下流东西。”

田雨笑着说：“我先收拾你这个小坏蛋。”说着就把手伸进小鱼的薄毯子底下。小鱼大叫着躲闪，最后还是被田雨在大腿上拧了一把，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感觉象电流一样击中了他。他听见自己慌乱的骂：“滚出去！！”田雨以为下手重了一时呆在那里，大家以为小鱼真急了。

　　 “小鱼，开玩笑呢！怎么这么小气。”丰振打圆场。

小鱼也暗悔自己的莫名其妙，赶紧以小卖小：“不行，你们合伙欺负我一个。”众人释然。其实小鱼知道宿舍里的所有人一直都很照顾他。

　　 直到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小鱼还在想，为什么？平时和别人也开过这种玩笑啊？小鱼伸手下去在田雨拧过的地方摸了一下，觉得那里还是热乎乎的，手也热乎乎的，脸也热乎乎的。

　　　　　　　　　　　　　

执著的月神

[s:719] 不得不佩服
大婶，偶葱白~ [s:717]

所谓永远

引用第1楼yifeng于2008-02-20 22:00发表的 :
还是大婶你自己写吧，你这个id就是票房的保证！ [s:719]

大婶要保持票房，还要控制出片频率。

yifeng

引用第4楼所谓永远于2008-02-20 22:08发表的 :



大婶要保持票房，还要控制出片频率。

哈哈，是哦。不过精彩的文章不要紧，哈哈

ps:好久没见到你发言了

恶毒的大婶

第四章

　　 星期一早上布告栏贴出一张海报，写着帅哥大火拼-------迎新排球赛今天下午开战，下面介绍了分组情况和比赛安排。小鱼挤进人堆里，分组不错，他们分在了A组，有教工2队，二年级和五年级临床，三年级和四年级基础，三年级临床在B组。小组单循环，前两名出线。周六打两场半决赛，周日决赛。小组赛三局两胜，第二阶段是五局三胜。

中午小鱼和何峰早早打了饭坐在桌边吃，田雨也端着饭盆进来了，小鱼让了一块地方，田雨坐下来问：“看过赛程了？”

“看过了。我觉着挺好，今天打教工2队，应该不成问题。”小鱼买了四两包子，把饭盆推了推：“今天包子是牛肉的，蛮好吃。”

田雨捏起一个接着说：“最好的是小组赛最后打大五临床，那时心里都有数了。”

何峰说：“下午我去给你们助威，马老太太吩咐的。你们想喝什么饮料，矿泉水？可乐？”

“可乐！可乐。班费里出吗？”

“不是，老太太跑到系里要的。”

孙应刚和丰振端着饭进来，还没坐下，孙应刚就大呼小叫的："我们下午要看你们比赛！”丰振接着说：“我们要看帅哥大火拼喽！”

“今天的海报真过分！哪有这么煽情的，帅哥大火拼!!那些丫头片子们一听，还不得把排球场给挤炸了。这是打球吗？分明是勾引小姑娘嘛！象咱这样的丑哥那里还有活路！”许银龙跟着进了门，愤愤地说，“田雨，你是队长，你去跟老太太说我也要进排球队。”

丰振放下勺子说：“淫龙二哥，您还是省省吧。你要是去了排球队，说不准激起众怒，那些小姑娘拿石头砸的你一头包，你就哭去吧。”

孙应刚再也忍不住，一口饭喷在许银龙身上，淫龙尖叫着跳起来躲闪，打翻了自己的饭盒也没能避开，雪白的衬衣上满是菜汁和饭粒。田雨，何峰早笑得直不起腰了，小鱼也直嚷肚子疼。孙应刚不好意思，上前帮忙清理。

许淫龙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今天背，小四小五就这么整你哥？”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脏衣服，“你们一个洗衣服，一个去打饭。要不俺可不活了，别拉着我，让俺从窗子里跳出去。”

　　 “许银龙！你疯疯癫癫的闹什么，从楼梯上就听见你怪叫，你看看你！袒胸露臂的，天又不热，你这是什么意思？生活作风不严谨！”门前站着的居然是威风凛凛的马列主义老太太。她满面通红，脸上的肥肉哆嗦着，更显得骇人。许银龙毫无思想准备的僵在那里。他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下，才相信不是幻觉，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脸上还沾着的两个米粒可笑的闪烁着光彩。小鱼又想笑，淫龙说的没错，今天他是够倒霉的。

　　 马列主义老太太是来找何峰的，她忘了嘱咐何峰去买些巧克力下午给运动员吃，特地又跑宿舍一趟。看见小鱼和田雨也在，又鼓励了他们两句。听到田雨说没问题，老太太很高兴，她还是很喜欢田雨的。临走又给淫龙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让他加强自身的修养。

　　 下午的比赛4点开始，1号场地边上挤满了人，真的就象淫龙说的一样，临床几个系的一年级女生差不多都来了。何峰和宿舍的兄弟们也挤在裁判台下面。田雨把护膝递了一只给小鱼，一人套上一只，就上场了。教工队果然不堪一击。田雨和王立云的进攻基本上百发百中。何峰就是善于调动气氛，场下一会叫古小鱼，加油一会叫田雨加油，不亦乐乎。田雨每扣中一个球就过来和小鱼拍一下手。第一局他们15比3就拿了下来。

休息的时候，何峰和孙应刚把饮料弄过来，还给教工队送去几听。马列主义老太太眉笑眼开，夸奖一番之后，又小声对田雨说：“别打那么大的比分，让老师们面子上多过不去啊。”

　　 田雨在小鱼耳边说：“这一局我打二传，你打主攻。怎么样？”小鱼乐了：“好。”平时练球也这么玩过。田雨基本功很好，传球不错，小鱼也过了一回打主攻的瘾。对方的拦网常常只是单人拦网，高度又不怎么样，小鱼也打的象模象样的。尽管配合的不那么流畅，但是他们还是以15比8胜了第二局。两局比赛只用了30分钟。

　　 田雨拉着小鱼到3号场地看B组三年级临床和四年级临床的比赛。大三第一局已经15比6拿下了，这是第二局，已经13比5了，估计几分钟就结束。主攻手高坚头上系着一根红色缎带。他在一号位跳发，把球轻轻一抛，然后跃起击球，力量很大，对方的5号位慑于发球的巨大威力，直接把球送过了网。二传垫了一下，球在三米线前，高坚从后排跃起，重重的扣了下去。没有拦网，球直接落在界内，落地开花。小鱼和田雨对望了一眼，的确很厉害。

场下采声雷动，高坚的向场边的人群来了个飞吻。高坚第二个跳发失误了。但他们很快又得1分，结束了比赛。

　　 1号场地的第二场比赛是大五临床对三年级基础，三年级基础比原来想象的要强的多，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队员，但也没什么漏洞。陈鹏飞身高在190CM左右，瘦瘦的还带着眼镜，用一根橡皮绳系在脑袋上，他在前排的重扣无人能挡，拦网手经常碰不到球。二传也还不错，传球很到位，他们配合的也很熟练。只是有两个队员水平太低，一传到位率不高。三年级基础一开始就拼发球，破坏一传，不让对方组织起进攻。尽管大五连胜两局取胜，比分却非常紧，16：14和18：16。

　　 “他是这里最好的主攻，他救了一个队，我比不上他。”田雨肯定地说。

“我看你比他技术好，他进攻的路线比较单一，只是身高优势。”

“不，那是因为二传没有好球。你去给他作二传，他肯定也能打的很活。你注意没有，三年级基础的防守挺不错的，可是整场下来也没防住他的几个球。”小鱼不愿意打击田雨的信心。田雨伸手握住小鱼的手，坚定的说：“可是我们一定能打赢他。”小鱼笑了。

　　 晚上熄灯前在洗漱间刷牙，小鱼突然想到了那张海报的标题，不禁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稚气未脱的面庞，浓浓的眉毛，亮亮的眼睛，小鱼，你也是个小帅哥了。他冲着镜子里的自己亲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又作了个鬼脸，哼着歌回宿舍了。

午夜漫谈的主持人通常是淫龙，牙尖嘴利的就数丰振，用丰振的话讲小鱼是迅速成长的新兴力量。其实刚开始小鱼还不太适应，老骂淫龙下流，很快就习惯了，田雨由于常来404，在淫龙和丰振的栽培下，也已经见怪不怪，不是动不动就面红耳赤败下阵来。

　　　今天的话题是从淫龙的倒霉谈起来。

“我得记住这一天，10月20日，这是我许银龙的倒霉日，真他1妈的放屁砸着脚后跟。小四小五你们两个居然和马列主义老太太里应外合谋害二哥，该不该罚，谁先请客？”

　　 “你老人家还是算了吧。”小鱼躺在床上，“你不是早就希望在女性面前显示你那坚强的胸肌吗，今天有马老太太这样的成熟女性作观众，真是个好机会啊。”

“就是，就是。”丰振连忙响应，“要不这每天200下哑铃，100个俯卧撑不就白练了。淫龙这胸肌那可是够级别，马列主义老太太刚一进门看见这么健美的胸肌，激动的脸都红了。”

“那是气的。”孙应刚纠正道。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丰振对孙应刚的天真很无奈，“那哪里是气的，那是兴奋！你看老太太伸着舌头，口水都要流出来，两眼冒光，鼻子喘粗气，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淫龙听的满意，舒服的哼哼着。何峰在被窝里叫：“打住打住，这哪里是老太太啊，这整个一个狗吃屎的架势嘛！”

“还是头儿聪明，言人所不敢言！”丰振纵声大笑。淫龙老羞成怒，作势要下床收拾丰振，大家早笑的满床打滚了。快要睡着的时候，孙应刚吞吞吐吐的问何峰：“头儿，今天下午和咱们一块儿买饮料的那个朱鹰是哪个班的？”

何峰说：“口腔一年级的班长，还来过咱们宿舍呢！”

　　 吴京在上铺说：“她是我们老乡，刚开学来过。你不在吧。”

丰振笑了：“我说老五今天怎么这么精神，平常早睡了。原来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啊。”

淫龙又来了精神："赶快交代思想动态，让哥哥们帮你，免得堕落。”

　　 “什么思想动态啊？我又不认识人家。”孙应刚嘟囔了一句。

　　 “那你先巴结巴结我啊，明天请我一个鸡腿，咱多少也算个娘家人。”吴京得意的说。孙应刚没再说什么。小鱼想起下午打球的时候站在何峰和孙应刚旁边是有那么一个女孩，圆脸儿，还挺可爱的，可能就是她吧？孙应刚这傻傻的样子，还真情窦初开了？

　　 田雨叮嘱今天要好好睡觉的，明天还要打三年级基础，估计得费点力气。田雨脸上那神采飞扬的神气又出现在眼前，小鱼很快就睡着了。

Catalpa

支持配图……哈哈哈

恶毒的大婶

第五章

　　 和三年级基础的比赛开始之前，马列主义老太太召集全体队员面授机宜：“你们昨天也看过了三年级基础和大五的那场球了吧，很明显他们的实力和对方有一定差距，但却以非常微弱的劣势输了，应该说他们是一支很顽强的球队。希望你们重视这场比赛，这不仅仅是球技的较量，还是思想意志品质的较量。”上纲上线之后老太太又转头问田雨，“田雨，你这队长还有什么想法？”

　　 “也没什么想法，马老师说的很对。”田雨接着说，“我觉着昨天大五之所以那么被动，是因为开始打的太放松了。对于大三基础这么黏糊的队，必须开始就迎头痛击，只要打好了开局，我们就赢定了。后排少失误，一传接好，他们的发球不错，二传可以组织几个进攻花样，有一些震慑性，也可以练练手，为以后的硬仗作准备，就这些。”田雨说的正是小鱼想的，小鱼冲田雨点点头。

　　 比赛一开始，一切按计划进行，田雨的两次重扣和王立云的一个快球很快使他们3：0领先了，对方教练在场下吆喝着，换上了一个高大的男生在前排拦网，发球权连续交换了几次就是拿不下来这1分。马列主义老太太在场边不停的尖叫咬住咬住，小鱼觉着好笑，咬什么住？你这烦人的老太太自己把舌头咬住就最好不过了。田雨转到了后排，在1号位发球，王立云在4号位，小鱼在2号位换位到3号。他把右拳放在背后做了个手势，王立云点了点头。田雨的发球不错，对方把球处理过来。后排稳稳垫起，王立云跳起虚挥了一下手臂，对方的2，3号位一起移向他，小鱼却手腕一抖，把球传向了后方，田雨在三米线外助跑跃起，重重地扣了下去。球把对方6号位队员击倒在地。田雨落在小鱼脚边，两人举手对拍了一下。大三基础明显失却了斗志。第一局接下来15：5轻松获胜。

　　 休息时何峰递上一瓶可乐，小鱼仰着脖子灌了几口，却看见何峰朝他挤眉弄眼，他看见孙应刚红着脸正和那个叫朱鹰的女孩说着什么，这小子不呆嘛。第二局老太太换上了两个替补，让王立云休息。三年级基础开局进行了反扑，比分咬的很紧。打到6平，老太太又换上了王立云，他和田雨的进攻让对手疲于招架，15：9胜了第二局。马列主义老太太掩饰不住得意，扭动着肥肥的屁股，迈着方步走过去和对方的教练聊了几句。小鱼突然在人丛中看见高坚，正盯着他们看。大三临床刚刚以2：0胜了一场。他们也注意到我们了，小鱼想。

　　 田雨走过来笑眯眯地搂住小鱼的脖子：“鱼儿，你今天打的真好。”

“咳！没你打的好，你没听见那些小姑娘都在叫‘田雨，再来一个！’酸的我手都软了。”

田雨冲他肩头来了一下：“酸什么，你还吃醋啊？你是无名英雄嘛，我请你客好不好？”

晚自习看了一会儿书，小鱼去找田雨。田雨正专心致志的看书，不时的咬咬笔头，从侧面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挺直的鼻梁上留下的阴影，小鱼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

田雨扭头看他：“来了？鱼大爷！我们去金城吃热狗好不好？”

“发疯啊，到金城至少两站地，我又没自行车。”

“走呗，这点毅力都没有？”

“那我得要两个。”

田雨作势摸着口袋：“我先看看钱包，没问题！”

金城的热狗真的很好吃，外皮是酥酥的里面的牛肉嫩嫩的。回来时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小鱼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吼叫，田雨也跟着吼。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分神，差一点摔倒。小鱼和田雨一起大笑，田雨喘了口气说：“他一定骂咱们神经病。”

“管他呢！咱们也骂他！”

田雨站在那里，顽皮地看着小鱼，月光洒在他白皙的脸颊上：“小鱼，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叫声哥哥给我听。”

　　 “少臭美呀你，老想占便宜。”

“小鱼，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着好象以前认识你呢。我真喜欢你，愿意有个象你这样的弟弟。”小鱼想开个玩笑，但抬头却看见田雨真诚的眼睛，只是觉着肚子里暖暖的。

我也是一样的。小鱼终于没这么说。他趴在田雨耳边轻轻叫了声哥哥。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很热，估计脸红的厉害。

“好乖的弟弟。”田雨亲热的紧紧搂着小鱼的肩膀。

回到宿舍，丰振在上铺半躺着看书，淫龙正在烫脚。

　　 “小六，我的亲弟弟,帮我把擦脚毛巾扔过来。”淫龙叫着，小鱼把毛巾摘下来扔给他。

丰振也套近乎：“可爱的小鱼弟弟，能不能帮我把水递过来呀？”小鱼从桌上拿起杯子，丰振笑眯眯的接过来。他忽然皱了一下眉头：“咦……手这么香？恩……面包香，牛肉……一定是夹肉面包。淫龙，你来闻，小东西偷吃独食。”小鱼吃热狗时弄了满手的油，忘记洗手了。

　　 “来，让我闻闻，没错，罪证确凿。”淫龙奸笑着：“小六，舍规第三条是什么来着？还好，洗脚水我有现成的。”偷吃独食是排在破坏团结，重色轻友之后的第三大罪，惩罚的办法还是小鱼想出来的----给全宿舍倒洗脚水一次，没想到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时何峰和吴京背着书包也进了门。

“太好了，热水有的是，我要烫脚了。”吴京平时闷声不吭，今天也来落井下石。

“我两天没洗脚了，可得好好搓搓。”何峰笑着，小鱼大叫着跑出了宿舍。

晚上熄灯后孙应刚才背着包哼着小曲回到宿舍。淫龙问：“小五，你说给我看你的医物的笔记，一晚上也没见着你的鬼影子。跑哪里去了？”

“我……我今天在4教看书来着。”

“这可真是怪了，咱们教室装不下你啦，跑4教去看书。”丰振又好象嗅到什么东西。

“那是口腔的专用教室。”吴京说，“朱鹰在那里看书啦！”几个人恍然大悟。

淫龙恨恨的说：“好啊，看见小姑娘，二哥踢上墙，这是……”

“重色轻友！”丰振立即补充。孙应刚赶紧申辩。

“老五，你惨了，三天的洗脚水。”小鱼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看这闹的，想不洗脚都不行。”何峰也笑着说。

别人的呼吸渐渐变的均匀，小鱼枕着自己的手看着窗外的月亮。

“小鱼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着以前认识你呢。我真喜欢你，愿意有个象你这样的弟弟。”这些话一遍一遍在脑袋里转来转去。他想着田雨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真诚，那一刻他真想紧紧拥抱田雨，说我也一样喜欢你。可是他不敢说，他也不知到自己为什么不敢说。　

　　　　　　　　　　　　　

恶毒的大婶

第六章

　　 星期四的比赛2：0干净利索的取得了胜利。马列主义老太太，散场时叫住田雨在那里说什么。小鱼坐在场边换衣服，心里也觉着痛快。

　　 “打的不错啊，古小鱼。”小鱼一抬头看见了高坚，以前从来没和他有过什么接触，有点意外：“你们打的也挺好啊。”今天他们2：1胜了二年级基础，B组第一已成定局。

　　 “你原来在球队打过吧，传球还真有点意思。”

小鱼不太喜欢高坚语气里的那种优越感：“你扣球也很有点意思嘛。”这时一个女孩在远处叫：“阿坚，快点啊。”高坚回头应了一声，小声说：“真他1妈的烦。”然后冲小鱼一笑：“明天好好打啊，大五多了一个人，回见。”转身向女孩跑过去。

田雨过来说："你怎么认识高坚，说什么了？”

　　 “我不认识，莫名其妙的。”

“我不太喜欢这个人，太爱出风头，满学校里都是他的花边新闻。”田雨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喜欢。不过他的球打的还不错。”

“今天去游泳吧，我有两张游泳馆的票，还可以蒸桑拿。”田雨提议。

“我不想去。我不大会游，并且我也没泳裤。”

“我有三条，随你挑。去吧，我还可以教你游泳那。”

　　 “那好吧。算我陪你去，你欠我一个人情啊。”

　　 游泳池里人不多，水很凉，小鱼不停哆嗦。田雨早在深水区披波斩浪了，他白皙匀称的身体就象一条银鱼轻盈舒展。小鱼注意到有几个女孩在盯着田雨。小鱼会一点狗刨，游几米就累的不行。

　　 “你还真不会啊？”田雨从身边的水中钻出来，“我来教教你这条小笨鱼，蛙泳怎么样？”

然后田雨就耐心地讲解蛙泳的姿势和换气的技巧，还不时地做做示范，最后托着小鱼的肚皮让他体会体会。

“还不错，多加练习很快就会游的好了。”田雨笑着说，“就象我一样。”

　　 进桑拿房不久，小鱼就满身是汗。旁边的两个人在互相按摩。田雨的脸也红扑扑的：“来，我先伺候伺候你这小少爷。”小鱼趴在长凳上，田雨在他背上不轻不重的按摩着。

　　 “哎，你不会游泳干吗叫小鱼呀？瞧你爸起这名字。你干脆小羊或者小兔，对了，狐狸也不会游泳，你这小滑头干脆叫小狐狸吧。”

　　 “滚蛋！这个名字是我妈起的。小时侯有个算命的说我命里犯水，妈妈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你妈妈好疼你呀，你可得作个乖宝宝。”小鱼没说话。

　　 “喂，睡着了？”田雨按着小鱼的腰。

“没有，挺舒服的。”

田雨的手指很有韧性，力道也刚刚好。小鱼觉着被他按摩过的地方都烫乎乎的，他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放松。也许是因为在桑拿吧！小鱼侧着头看见田雨匀称的腿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随着他一紧一松的用力腿上的肌肉线条也清晰流畅，身上的汗也顺着肌肉淌下来……田雨开始给他按摩臀大肌，小鱼觉得自己要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小鱼突然在迷迷糊糊中惊醒，他感到头晕，肚子里有一团热气迅速凝聚起来，让他惊恐万分的是这团热气集中在某一个位置之后就飞快的膨胀起来，他拼命的想着游泳池里的凉水，但是那个崛起的地方却继续顽强地膨胀……他稍稍抬了一下身体，田雨还在继续，卡在小鱼髋骨上的中指距离那里只有几厘米，怎么办？怎么办？

“田雨！ 快停！ 我头晕！我想吐！”

　　 “怎么了？”田雨伸手摸了摸小鱼的额头，“哇，那么烫！脱水了……我帮你翻个身！”

“别动我！”小鱼连忙抓住长凳，“你……你一动我就吐了……”决不能翻过来，决不。

“我找人去……”田雨急匆匆跑了出去。

回来时田雨一直自责，说都是这桑拿闹的，小鱼也说是桑拿闹的。

　　 直到和大五的比赛开局之前，小鱼才弄明白高坚说的多了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大五上场的人中有一个没见过的7号，田雨去裁判那里了解后回来说，那是大五在外地实习的队员，今天中午紧急召回的。

一开球大五就和前几天大不一样，陈鹏飞也放松了很多，7号也是个好手，拦网也不错。虽然对他们的临场换人没有思想准备，大一还是以15：11赢了第一局。第二局陈鹏飞开始发威，一连扣中了好几个三米线内的球。10：10暂停时，小鱼看见高坚和男排的刘教练正站在场边有说有笑的指指点点。高坚他们的小组赛已经结束了，他们获得了小组第一。

王立云贴过脸来小声说：“田雨，小鱼，好好打啊，刘黑脸来了。”几个人把手拉在一起吆喝一声又回到场上。几个回合下来，大一14：13领先。

陈鹏飞的发球很有力量，一传不太好，小鱼调整了一下，田雨打了一个开网，力量不大可角度很好，攻击的是对方5号位最弱的队员，小鱼喝了一声采。但那个5号位队员居然把球歪歪斜斜地救了起来，他们的二传连忙把球传到网前，7号慌忙起跳扣球，田雨拦网，球远远飞出了底线。

小鱼高兴地蹦了起来，队员们也都互相拍手庆祝。这时田雨却举手向裁判示意球触到了他的手。大五的队员向田雨鼓掌致谢，拉拉队也跟着鼓掌。小鱼在心里骂着，你这个大傻瓜！他看见刘黑脸皱着眉摇了摇头，对身边的高坚说了些什么。

　　 情绪肯定受到了影响，陈鹏飞的发球直接得了一分。接着王立云的快攻又失误了。他们输了第二局。休息时小鱼冲田雨咬牙切齿。

“别生气，其实那个球真的碰到了我的手指尖。”田雨解释着，虽然其他人没说什么，但气氛还是有点压抑。马列主义老太太言不由衷的表扬了田雨几句，田雨有些手足无措。

王立云闷声说：“我觉着田雨做的对，咱们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咱们实力就是比他们强。”

　　 “好，都是雷锋。”小鱼笑了，他知道田雨这么做也是本性使然，“那咱们就再拼一局。”

“就是，咱们有最好的二传，主攻，副攻，咱们怕谁？”田雨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几个人的手就又握在了一起。一开局，田雨就连着拦住了陈鹏飞的两个重扣，王立云的快球也频频得手。最后一个球，小鱼跳起来作了一个传球的假动作，却把球直接调过了网，15：8。

　　 打完比赛小鱼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要先回宿舍，高坚从后面追上来：“古小鱼，恭喜你们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进球队了，刘黑脸看上你了，以后咱们是队友了。”

小鱼心里一阵高兴：“太棒了！田雨怎么样？就是我们的主攻？”

“应该也差不多。不过刘黑脸对他印象不怎么好。”高坚吐了一口吐沫，“老刘说他出风头不顾全队利益，在你们赢了，要是输了还不都是他的功劳。”

“田雨就该这么做，做人要诚实坦荡。赢球输球倒无所谓，他可不是爱出风头的人。”

　　 “球！不爱出风头还那么干，就是缺心眼。”

“是啊，我们没经验，哪象你这么灵活？”

“别损我了，我可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咱们决赛见。”

“喔，打大五你们就这么有把握？”小鱼问。

“轻松，去年就3：0搞定。”高坚甩了甩头，满是轻蔑。

山本隆宏

我要大婶亲笔写的!以前那部建议写下去

温情99

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大婶
不过天津麻花是十八街，不是十八香

恶毒的大婶

第七章

　　 周六的比赛非常顺利，3：0轻松拿下二年级基础。倒是高坚他们吃了苦头，最后总算侥幸赢了决胜局。回到宿舍，何峰已经帮小鱼把饭买了，小鱼不怎么觉得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累了？”何峰问了一句，“帮你按摩，要吗？”

孙应刚抢着说：“我来我来。”他这几天正看一些中医按摩之类的书。

许银龙已经吃完饭了：“还是换我吧，我手劲大。”

　　 “喂喂，都先等着---今儿我怎么这么抢手啊？”小鱼受宠若惊，审视了一下淫龙和孙应刚：“有什么阴谋？快讲！”

淫龙干笑了两声：“多见外啊，哥哥们平常就疼你，你现在又是排球队的小帅哥了，给班里争光给咱们404添采……”

“淫龙少那么肉麻，自己兄弟你就直说嘛。”丰振扒拉着饭，“鱼儿，今天淫龙打听到去年排球赛的冠军队学校里每人奖了100块钱，亚军每人50，大伙商量着应该让你请客。”

“有那么多？”小鱼吃了一惊，一个月的伙食费也就七八十块，“没问题，亚军每人一只鸡腿，冠军再加一条红烧鱼。”

　　 “多让人疼的弟弟，咱们都给你按摩，每人30分钟。”丰振狐狸一样笑着，“淫龙，上！”

“慢着，每人30分钟，还不把我给按熟了，每人五分钟好了。”小鱼趴在床上，闭上眼享受着。淫龙按背，孙应刚按腿。何峰笑着：“看小东西舒服的，成了剥削阶级了。”

　　 周日的比赛下午两点开始，院系的主要领导早早就坐在场边的长凳上，刘黑脸也来了。马老太太笑着去和领导打招呼，回来时说，不管比赛结果怎样，系里奖给每个队员50块钱。队员都上场热身了，高坚很张扬地练4号位扣球。小鱼觉着有点紧张，手心都有些出汗。

　　 “没问题，你一定行。”田雨伸右手握住小鱼的手，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他的手温暖而干燥，小鱼用力握了一下：“对！好好打，我们要赢。”

　　 六个队友拥抱了一下上场了。一开局，高坚上来就是一个4号位的短平快，打中了。大三的啦啦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鼓，蓬蓬的敲了起来，高坚得意洋洋挥了挥拳头。田雨回敬了一记开网重扣，场下的拉拉队也不甘示弱的大叫起来。

大三确实很厉害，15：12赢了第一局。

　　 休息时大伙一块鼓劲。“他们实力挺平均的，那个高坚是有两下子。”田雨说，“他们的二传不怎么样，没有多少战术，所以进攻点主要就是高坚，看住他就差不多了。”

“那小子真狂，得打击打击他的气焰。”王立云接着说，“下一局我一定拦他几个脆的。小鱼，你怎么说？”

“你们说的对，高坚是关键。他有些情绪化。只要拦住他几个球，一定能影响到他，他可不象陈鹏飞那么稳。咱们场上别那么紧，活跃起来，打了好球就吆喝吆喝，激激高坚也好。”

　　 一切顺利。王立云果然很漂亮的拦住了高坚的第二次进攻，直接拦在三米线内，大家一起叫着上前拍手庆祝。高坚似乎很无所谓的在场边吐了一口口水。他打球很独，二传一般都把球喂给他，这对防他倒是很有好处。很快，小鱼和田雨的双人拦网又一次拦住了他的开网进攻，小鱼夸张地跑着和每一个队友拍手庆祝，高坚的脸上有些异样，田雨对小鱼点了点头。小鱼的传球隐蔽性很好，田雨的重扣频频得手。王立云的快球和半高球也是让对方的拦网无可奈何，另外一个副攻也放开了，打出了几个好球。高坚的重扣一次次被结结实实拦在界内，开始烦躁起来，接下来的一次后排进攻居然没过网。小鱼兴高采烈的吆喝着在原地轻跳，和田雨交换了个眼色，对，气气他也好。

　　 15：10扳回一局，第三局高坚在场上指责二传传的球太近网，他们乱了套，7：15又输了一局。淫龙和丰振怪声怪气的叫：“小鱼，红烧鱼，小鱼，红烧鱼”，啦啦队们不明所以也跟着叫起来。小鱼哭笑不得，马老太太一个白眼扫过去，声音才停下来。再看淫龙，早已缩回人堆里去了。

　　 大三毕竟是一只强队，高坚毕竟也不是浪得虚名，眼看局势不利，反倒放开了。一开球，他们的副攻就打中了一个斜线，高坚四号位重扣也重新显示威力，对方明显加强了对田雨的防守，有时甚至是三人拦网。比分咬的很紧，3平，7平，10平。小鱼在身后伸出小指，这是调球的手势。后排把球起在网口附近，小鱼假装跳传，田雨心领神会，在4号位跃起，对方的队员一齐向他移动，在触到球的一刹那，小鱼手腕一抖，把球抹在了对方的四号位上。大家一齐上来拍手庆祝，夺回了发球权。对方的一攻被后排救了起来，球的位置和前一个球差不多，小鱼想也没想，跳起来就扣了下去，对方的拦网手居然都没有反应，二次球成功。“好样的！”田雨过来拍了拍小鱼的屁股。

　　 高坚显然又被激怒了，不停地埋怨队友。大三组织进攻，高坚在2号位大力扣杀。小鱼和王立云拦网，高坚打了一个斜线，球的力量如此巨大，从小鱼的两手之间钻了过去，王立云慌忙补位，却和下落的小鱼撞在了一起。小鱼左脚没踩实，顿时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后排把球处理过去。小鱼试着动了动左脚，田雨问怎么了，小鱼说没事。王立云拦死了对方副攻的一个球，13：11。

　　 脚上的剧痛让小鱼传球都困难，他在心里不停的说，挺住，挺住。大三又追平了，田雨转到前排，王立云发球。很漂亮的跳发，对方直接把球送了过来，田雨打了一个探头球，对方两个队员滚在地上也没能救的起来，还有最后一分！小鱼对身边的田雨低声说：“田雨，你客串一下二传。”

　　 王立云的发球还是破坏了一传，大三的进攻威力不大，后排把球传了过来，田雨把球传给了小鱼，他还以为这是反串游戏呢。小鱼心里叫苦，只得咬牙单脚起跳进攻。对方三号位没想到这个变化，愣了一下还是迅速拦网，小鱼用劲全力扣了下去，球打了一个斜线，左脚落地的震动让小鱼疼的和对方绝望的救球队员一齐叫了起来。他看见田雨过来抱住了他，接着，王立云和其他人也都上来抱成一团，大叫着，跳着。拉拉队员们也跑进了场地……田雨叫着把小鱼扔起来。小鱼就飞在空中了，小鱼笑着叫起来。接下来田雨，王立云，每个人都被抛了一遍。赢了，真好！

　　 马列主义老太太获得最佳教练员，陈鹏飞个人得分最高是最佳进攻队员，小喇叭里传出声音：“最佳二传手……”田雨和队友们还有404的一帮人大叫“古小鱼，古小鱼”，喇叭里传出的声音是“古小鱼，一年级临床技能1班”，小鱼又一次被抛了起来。

发奖仪式结束了，小鱼才感觉到真正的疼痛。他褪下一节球袜，脚踝肿的象个面包。

　　 “怎么弄的，你怎么不早说？混蛋。”田雨焦急地喊了起来，“马老师，马老师……”马列主义老太太正和校系领导们聊的起劲，听见叫的急，心有不甘的跑了过来：“哎吆，怎么搞的，你这孩子。伤的这么厉害也不说，走，我和你去医院。”

“您就别去了，这里的事还没完，我背他去。”田雨说着就把小鱼背了起来。

　　 “我没事的，自己能走。”

田雨根本不听，已经小跑起来。

小鱼伏在田雨的背上，他可以清楚地听到田雨粗重的呼吸声，几粒汗珠顺着田雨的脖子流了下来，又慢慢顺着衣服散开。小鱼觉着鼻子有点酸，脚似乎也不疼了，他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环住田雨，然后下意识地把脸贴在田雨的脖子上，就像小时候伏在爸爸妈妈的背上那样。

　　 检查后发现只是踝关节轻微的错位。老太太和404的人也都来了，骨外科的主任亲自给正了骨，开了湿敷消肿的药，大家这才稍稍放心。回到宿舍，王立云来送奖金和奖牌和证书。马列主义老太太真是神通广大，刚才跑去找领导要求设立一个精神风貌奖，慷慨陈词之后当然就是小鱼的了。

　　 “马列主义老太太还真是个有情有意的好老太太。”淫龙说，“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又粗大了两倍。”昨天淫龙还在痛骂马列主义老太太变态，管大学生就象关小学生一样。

“是啊，马老师刚才跟着楼上楼下的跑，累的呼哧呼哧的，够可以了。”田雨真诚地说。

淫龙要吃鸡腿，孙应刚要吃红烧鱼，最后决定今天先吃红烧鱼，明天吃鸡腿，小鱼拿出饭卡交给淫龙，他们几个就敲着饭盆唱着“今天小鱼请客，我们要吃红烧鱼”去打饭了。

回来却不见了孙应刚，“老五哪？”小鱼问。

　　 “和朱妹妹吃鱼去了。”丰振吐出鱼刺，“这家伙在食堂里看见朱妹妹在那里吃饭，就赖着不肯回来，脱离了组织。八成这会儿在帮朱妹妹挑鱼刺呢。”

　　 “老五好厉害啊，这么快就一块吃饭了？”

“哪里，是蹭上去装成偶然碰上的。”吴京笑着说。

小鱼愕然：“乖乖，看不出老五这么多鬼心眼，我看八成是那个哥哥教他的吧？”

　　 吃完饭孙应刚蔫蔫的回来了，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问怎么样。

“还怎么样？”孙应刚有气无力的说，“丢人呗……吃鱼时让鱼刺给卡住了……”

“卡的好，卡的好。”丰振笑道，“因笨得福啊，这不就有了身体接触了嘛！”

“啊？……”孙应刚红着脸还是不明白。

　　 晚上何峰和孙应刚不知从那里弄来的偏方，买了一大包花椒，说是煮水洗脚对消肿有奇效。淫龙贡献了他的铁脸盆（别人的都是塑料的），一帮人跑到传达室煮了一大盆开水，象伺候犯人上刑一样给小鱼烫脚，下午换下来的球衣和球袜田雨拿过去一齐洗了，睡觉前他又来了一趟，帮着小鱼用硫酸镁湿敷。他把纱布小心的搭在肿的发亮的脚踝上问：“疼吗？”

“你帮我我怎么会疼呢？”

　　　睡觉前，小鱼看着妈妈的眼睛，向她汇报了今天的成绩。妈妈就那么微笑着。想起下午田雨背着他往医院疯跑的样子，小鱼心里一阵温暖。妈妈，我要是有个哥哥是不是这样啊。

　　　　　　　　　　　　　第八章

　　 脚伤很快就好了，原来田雨和小鱼一样担心，怕影响到以后打球，现在看来没什么大碍。

　　 星期二上午课间休息回来时小鱼发现书里面夹了一个粉红的信封，没有地址。小鱼连忙把信塞进了口袋里，他猜想的出是关于什么的。中午吃完饭，小鱼到教室看信。

古小鱼：你好。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写这封信，但最终还是写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把它交给你。

　　 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我喜欢看你在球场上生龙活虎的样子，喜欢看你和那一帮哥们谈笑风生，喜欢看你上课时呆呆咬手指头……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我不是那种很勇敢的女孩，我害怕别人知道。你能和我说说话吗？如果你愿意，今天晚上9点在排球场边上那一丛丁香下面等我。不来我也不会怪你。

　　 下面没有署名，会是谁呢？小鱼把班上的女生都想了一遍也没个头绪。

　　 “好小子，让我抓到了！”田雨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冷不防抢过那张纸，“我说吃完了饭不在宿舍呆着跑教室里来，我就知道有鬼！”

小鱼跳起来，红了脸去追：“田雨，你……”田雨借着课桌的掩护，绕来绕去，还一字一顿的读：“我喜欢看你……在球场上生龙活虎的样子……喜欢看你和你的那一帮哥们谈笑风生……”

　　 “快点还我！”小鱼气急败坏地喊着，“你在别人面前你一本正经的，就会欺负我……”

田雨得意的摇头摆尾：“就欺负你，谁让你早恋？”小鱼追了一阵子还是追不上，转身坐到座位上，不再说话。一会儿田雨悄悄的蹭上来说：“喂，生气了，小多情？还给你还不行？”

　　 “你滚，懒得理你。”小鱼绷着脸收拾东西。

“喂，开玩笑你也恼啊？我发誓不会跟别人说的，再说那上面也没有名字。”

“除非你也拿一封出来让我看。”

让小鱼吃惊的是田雨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红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署名是爱你的文箐，她可真是敢写，里面的句子看的小鱼一阵肉麻，最后说晚上她在图书馆等田雨云云。她也是2班的，嗲的让人受不了，有事没事老去406找田雨。她妈和田雨的爸在一个单位，家长嘱咐出门在外互相照顾着点。小鱼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扁平的一张脸老是涂的乱七八糟。午夜漫谈也提到过她，淫龙叫她三流画家，把脸当成了画布。丰振则称其为“酥半拉身子起一身疙瘩”，解释是闭着眼睛听她说话酥了半拉身子，睁开眼看见的粉脸则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小鱼嘲弄地看了田雨一眼说：“真能写啊！酥半拉身子起一身疙瘩！这就不象早恋，多老练啊。”说着把那张纸还给田雨，“句句打动人心吧？田帅哥？”

田雨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没有！”两个人呆坐了一会儿，小鱼也说不上什么心情。

　　 “小鱼，那你去不去？”

“不去。我又不知道是谁，我也不稀罕。你呢？”

“我当然不去。”

“为什么？”

“我不想谈恋爱，再说我根本就不喜欢她。”田雨认真的说。

　　 “那你喜欢谁啊？”小鱼轻松地笑了。

田雨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我就喜欢你，怎么样？你也写封情书给我啊！”

“呸！不要脸啦？”

　　 晚上小鱼吃过饭就去了教室，翻了翻笔记觉着有点烦，过一会田雨拿了两本书坐过来：“鱼儿，我今天看不进书，咱们出去玩吧？”

“好啊！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鱼欢天喜地的说。田雨一向很用功，有时周末都不肯出去玩，总是说打球就花了太多时间，不能不抓紧点。

　　 “那咱们去看电影吧，7点有一场，咱们6：40就溜，我请你。还有点时间，我先回去我们教室把今天下午的化学实验报告写完交上，你去找我吧。”

　 医大的规矩是非周末的晚上要求上自习的，马列主义老太太一向反对风花雪月，反复强调要自觉上好晚自习。加上刚刚第一学期，医科功课也多，还真是很少有人平时不去上自习的。

　　 看完电影出来，两个人还兴奋不已，沉浸在故事情节里面。小鱼和田雨走在马路上，一边聊一边走，笑声不断。路边的花坛里开满了鹅黄的兰花，空气里都是袅袅的花香。

　　 “我有那么一点犯罪感。”田雨说，“别人都在看书。”

小鱼贪婪的呼吸了一口花香：“你这是又要作婊子还想立牌坊，索性痛痛快快的吧。”

　　 回到学校里已经9点多了，抬头看看天空，月朗星稀。操场上有一些在跑步的人。小鱼悄悄看了一眼，那丛丁香树下没有什么人，只有晚风吹过路边的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看什么看，后悔了？”田雨问。

“没有，怎么会呢？”小鱼实话实说，“只是有一点好奇而已，你该不会是你后悔了吧？”

田雨沉默了一会，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了看小鱼，很坚定的说：“我真的不想找女孩子谈恋爱，现在咱们这样多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口是心非吧，是因为那个谁谁太那个了，换个漂亮的，你早就原形毕露了。”小鱼撇着嘴，想起淫龙的一句话，“哪有猫儿不吃腥？”学着淫龙的腔调，自己都忍不住笑。

　　 “你这个小无耻，敢拿你哥开涮，我今天就吃吃你的腥！”田雨伸右手勾住了小鱼的脖子，冷不防把他拖倒下来，却不让脊背着地，“我让你不学好，专门跟淫龙学流氓。”

小鱼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救命啊，田雨要吃腥啦！女生们快来呀！”田雨又气又笑，腾出手来挠小鱼的痒：“小流氓，找死啊你。”小鱼笑的喘不开气，赶忙求饶，最后还是被收拾在地上。

　　 晚上回到宿舍，只有老五在。在水房洗漱的时候，孙应刚也端了盆挨着小鱼洗。两个人都挺高兴，一块儿哼着歌儿。丰振和吴京回来也端着盆进来了。

　　 “老四，你发现没有，小五小六这几天整天歌声不断的。”吴京纳闷，“有什么高兴的？”

丰振扭头冲着两个唱歌的人笑着说：“该死的小东西们，一准儿勾搭上哪个小姑娘了。呆会老二回来，咱们好好审审。”

　　 淫龙和丰振主持的审问没有什么结果，小鱼不时的反击，他们就攻击薄弱点。孙应刚涨红了脸嘟囔：“我们只是纯洁的友谊……”

“呸，纯洁的友谊！”丰振说，“偷情活动往往批着友谊的外衣登堂入室。”

“对！”淫龙积极发挥，“你那所谓友谊就是上床第一步！潘金莲姐姐和西门大官人也是从你这种友谊发展成奸情的，危险啊。”

“啊？？？”孙应刚嘟囔着，“我就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

恶毒的大婶

第九章

　　 星期四来的通知，小鱼田雨王立云不出所料的入选了男排，一同入选还有基础那边生化的一个李永，是打接应二传的，其实也算个多面手。男排的训练每周三次，一三五下午，每次两个钟头。

　　 下午陈鹏飞领着几个新人去体育教研室领到了球衣球鞋和更衣柜的钥匙。小鱼的球衣是8号，田雨是10号，两个人埋头嗅了一下球衣上那股浓浓的樟脑球的气味，相视一笑。

　　　周五下午3点半，刘黑脸站在男排队前训话。

“今天我很高兴，咱们排球队又加入了新鲜的血液，新来的小伙子们都不错，技术全面，很有朝气。不过进入了排球队你就是球队的一员，就必须刻苦的训练，严格遵守球队的纪律；你的球衣上印的是医大的校名，你的每一次上场都是代表了学校，医大的体育强项不多，但男排一直都是好样的，学校领导一直都对男排重点照顾……”刘黑脸接着说起了男排的光辉历史，他的声音短促有力，每个字都加了重音，很有气势。小鱼看见田雨聚精会神的听着，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大家应该清楚咱们今年的最后一项任务，那就是12月下旬的对抗赛。去年输了球，老队员应该还记得这个羞耻吧。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下面就让队长再讲几句。”

　　 陈鹏飞很沉着的站在那里，还是戴着那个栓了橡皮筋的眼镜，左手抓着一只排球。小鱼和田雨都喜欢他平和亲切的语气：“首先我代表所有的老队员欢迎新来的小兄弟们。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年纪最大，记得刚进球队的时候刘导说他是这个家的爸，队长是这个家的妈，要哭鼻子找妈哭去，现在我当妈也有三年了。”说着陈鹏飞羞涩地笑了，“可是我还是愿意作个大哥哥，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去年输给工大我一直不服，而且一直耿耿于怀。我在球队的时间不会太长了，但我相信男排会一直出色，会更加出色。这个排球是咱们男排的传家宝，它是男排第一次获奖时的比赛用球，咱男排的每个队员的名字都在上面，现在你们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了。”

　　 小鱼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那个早已过时的火炬牌的沉甸甸的老排球上写满了陌生的名字，但是每个名字下面都好象有一张生动年轻的脸。他接过笔，紧紧贴在田雨的名字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看见了田雨同样热情澎湃的目光。

　　 排球队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老队员大多都见过面，好几个都算得上是球友了，所以小鱼很快就溶入了这个大家庭里面。

　　 刘黑脸十分严厉，每次训练开始都是1500米的中跑，接下来是一组蛙跳，锻炼腰腹肌肉的仰卧起坐，然后是提高上肢力量的引体向上或举杠铃。练完体能是专项，接发球，扣球和救球等等，最后一般是分组比赛。一整套下来，每个人都够戗，但每个人都会一丝不苟地完成训练任务。训练时田雨非常投入，并且常常给自己加上额外的训练量。时常都是小鱼陪着他最后一个离开排球馆。他们的努力很快换来了刘黑脸赞许的目光以及队长陈鹏飞善意的鼓励。

但是小鱼很快发现了一道敌意的目光。高坚不喜欢田雨，田雨一定也感觉到了，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绽放着纯洁的笑容，对每一个人。球队里的竞争从来都是很激烈的，往往一个主力位置都有好几个人在争夺。小鱼很庆幸自己的二传没有人挑战，原来的主力二传毕业了，两个替补相差甚远，王立云也很快和大三的姚心舟坐稳了副攻的位子，但是田雨就远没有这么幸运了，陈鹏飞的主力地位坚如磐石，高坚和田雨水平相差不多，但高坚是老队员，经验丰富，并且比田雨高5CM，刘黑脸一向很看重身高，田雨无疑处在了劣势，另外两个打主攻的技术也都不错。

　　 但是小鱼仍然对田雨充满了信心，田雨身高虽然不占优势，可他的弹跳却很好，摸高甚至比高坚还高1CM，更为重要的是他很理智，从来没见他失去自控，高坚只能打顺风球，一有些风吹草动就火烧眉毛狗急跳墙的样子。小鱼相信，很快田雨就会挤进主力阵容中。

接下来每天就是上课，看书，打球，日子快乐而单纯。田雨晚自习也搬到8教小鱼那里来上。小鱼高兴地说以后上课不用作笔记了，田雨的笔记详细准确，工工整整，田雨干什么都那么认真。

　　 有一次小鱼说累，不愿意上自习，田雨说：“不行，打球只是副业，学习才是正途，咱不能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他总是那样理智。小鱼嘴上虽然不放松，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文箐还是一如既往的去406找田雨，田雨就避难到404。每次看见她，小鱼都会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个粉红色信封，猜想那个写信的人，但是他偷偷的观察过班里的每一个女生，每个人都很从容，和谁说话都很自然。天气一天天凉下来，愉快的心情也如同这秋天的天空，晴朗碧蓝没有一丝云彩。

　　　　　　　　　　　　　第十章

　　 刘黑脸的每次训练都是以一场教学比赛结束。比赛分成两个队，一边是A队主力阵容，一边是B队替补，有时也打乱了重新分组。小鱼和王立云都进入了A队，和陈鹏飞高坚一起打，田雨则是在B队，一旦重新分组小鱼都毫不犹豫的和田雨配合。

　　 星期三教学比赛打完，田雨拉着小鱼练跳发球。其他人差不多都走光了。高坚从更衣室出来，嚼着口香糖从球场边走过：“啧啧，真刻苦啊。好好练吧田雨，说不定哪天刘黑脸一高兴也让你打打A队那。”说完昂着头走了。狗娘养的，小鱼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狂什么，有你好看的。

　　 星期五练专项的时候，小鱼笑眯眯的找高坚：“喂，高坚，我想练练拦网，你给我喂喂

球吧。”

高坚稍稍有点意外，“你不是一直和田雨练吗？”

“队里就你高大少的扣球力量大，线路也刁，我拦网不好，想跟你长长球，别摆架子啊。”

“好！”高坚随即高兴起来，和主力二传多亲近对主攻决没有坏处，他显然明白这一点。

　　 随即两个人又拉了一个二传给高坚传球，小鱼在网的另一边拦网，他看见球场那边田雨疑惑的目光，于是朝着他眨了眨眼。高坚抖擞精神，一连扣了三个好球。

“哎，你别老打开网啊，打点近网球我也好拦几个。”

高坚让传球的把球传的近网一些，兴冲冲地说：“小鱼，你以为大少的近网球就那么好拦？”三个球小鱼拦住了一个，高坚的扣球在整个球队里的确无人匹敌。

高坚又扣中了一个三米线内的球，小鱼起跳慢了半拍没有拦住。下个球还是个近网球，高坚冲上来一击而中，小鱼没拦到球，却结结实实踩在高坚的脚尖上，高坚疼的直吸凉气。

“哎，不要紧吧，大少？真不好意思。”小鱼过去看高坚的伤，“你怎么老冲网呢？”高坚被踩的不轻，呲牙裂嘴的，嘴上还要强：“没事没事，你没又崴了脚脖子吧？”

　　 高坚无法训练了，还给刘黑脸骂了一顿，说他这冲网的老毛病一直不改，又把脚伤了耽误训练。田雨这次进了A队比赛，小鱼冲他拌鬼脸，他也没回应。

更衣室里，小鱼脱下球衣，去淋浴那儿冲了一下，开心地哼着歌儿穿衣服。

“你干的好事！！怪不得淫龙他们都说你小子邪门。”田雨阴着脸站在小鱼面前。

“什么事啊，甜哥哥？”小鱼没正样，但看着田雨那么严肃，不由自主的把嬉笑收起来。

“什么事？高坚好冲网大家都知道，可你呢，10个近网球就拦住一个？笑话！拦网起跳慢半拍，你的拦网时机掌握的真好啊。你想过没有，他扣球的力量那么大，你又慢起跳，拦超手球伤到手指怎么办？如果那样，你就自作自受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需要。我要光明正大当上主力，我不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没错，我下三滥，我小流氓嘛！您光荣您伟大，您了不起啊！”小鱼觉着脑门发热，机械地对田雨说，“您作伟人，我作我的下三滥去了。”说完摔门走了，背后田雨叫了几声他也没答应。

　　 吃过晚饭，小鱼就背了书包去了图书馆。他知道田雨可能会在教室里等他，可是小鱼不想见他，因为他越想越觉着委屈，在图书馆呆了一个晚上，回到宿舍只有孙应刚在。

“田雨晚上找你，我以为你和老大看电影了。”孙应刚蔫头蔫脑的。小鱼心里跳了一下。

“朱鹰今天和她班的男生看电影去了。”孙应刚无精打采的嘟囔。

“哦，那你为什么不请她？”

“我……请了……”两个人打回了水对坐着泡脚，好大一会儿都没说话。不一会何峰，淫龙，丰振，吴京都回来了，唧唧呱呱的说着他们刚看的电影。

“嘿，今天怎么回事儿？两个小东西都闷声不吭的。”淫龙有点奇怪。

丰振看了看小鱼和孙应刚：“是不是遇到感情问题了？快给哥哥讲讲，别闷在心里。”

“那来的感情问题？”小鱼不耐烦地推开丰振。

“呸，你们两个小东西这些天一会儿莫名其妙的高兴的哼东唱西的，一会儿又这样愁眉苦脸……哪能逃过我的法眼。鱼儿，你这样子可是活脱脱一副恋爱综合征的脸孔。你一定也是恋上了！快说今天晚上和谁玩去了？你可别拉田雨当挡箭牌，他今天也看电影去了，哥哥们都看见的！”

他居然有心情去看电影，小鱼觉着心里酸酸的。

问不出小鱼什么，淫龙和丰振又兴致勃勃的审问孙应刚。

“小五，你是不是每天都想看见朱妹妹？”丰振问，“你老老实实的说！”

“我……是……”

“那你是不是每次见到她都很高兴？”

“恩……”

“和她在一起痛苦也不觉得，对吗？比如说你被鱼刺卡到那回？”

“她有一点对你不好你就很伤心，但你心里还是愿意原谅她，是吗？”

“她也没有对我不好，可是……”孙应刚看来今天是彻底交枪了。

“对了！这就是恋爱，就这么简单，这就是丰氏爱情三段论。”丰振满意的进行了总结。接下来淫龙对老五进行开导，什么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孩到处都有之类的，后来小鱼听见孙应刚擤鼻涕的声音，可能是哭了。小鱼什么也听不进，那个无聊的丰氏三段论象蚊子一样在耳边嗡鸣。你是不是每天都想看见那个人？你是不是每次见到那个人都很高兴？和那个人在一起痛苦也不觉得？那个人有一点对你不好你就很伤心，但你心里还是愿意原谅？

　　 眼前是田雨纯洁的眼睛；是他看着自己吃十八香时的笑容；是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臂；是那天去医院时看见的他脖子上的汗珠，还有受伤后的自己忘记了疼痛却明明白白感受到的那一种幸福。所有的回答都是毫无疑问的肯定。丰振的话就象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对了！这就是恋爱，就这么简单！

对了！这就是恋爱，就这么简单！！

对了！这就是恋爱，就这么简单！！！

小鱼用颤抖的手揭出妈妈的照片，黑暗里看不见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妈妈忧郁的目光。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遥遥的传出来。其实从一开始我应该就知道的，从第一次见到他，到那天晚上的玩笑，到金城吃热狗的晚上，到那天桑拿时的尴尬……他一直可以很坦然的说他喜欢我作弟弟，可是我不敢。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敢承认我爱他，可是我爱他。

　　　那天敷脚的时候的对话又回响起来。

“疼吗？”“你帮我怎么会疼呢？”当时只是觉着熟悉，现在知道在哪里听过了。

憔悴的女人握着丈夫的手，护士从她细细的胳膊上抽出鲜红的血。

“疼吗？”焦虑的丈夫问。

“你在我就不疼。”妻子微笑着回答。他们的儿子看着妈妈把头靠在爸爸的怀里。

　　 妈妈，我也爱上了一个人，可我的爱却是痛苦和耻辱，对不起，因为我爱的是一个男孩。

　　 小鱼伸出手触摸自己的脸庞，眼睛，鼻子，嘴巴，脸颊，是哪里的不同让他变成了那种人？那种人！！！是不是这个额头，是不是脸上的酒窝，是不是厚厚的嘴唇？手指上满是冰冷的泪水，他用舌头舔了一下，是咸的。那种人……同性恋。这三个字就象重锤一样敲在小鱼的胸口。我和三年级的那个走路扭来扭去的男孩一样，是一个同性恋。淫龙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模仿那个可怜的男孩，而小鱼自己也和他们一起发出哄笑，小鱼突然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他翻身下床，宿舍里静悄悄的，他们都睡熟了，小鱼茫然地达开门走出来，顺着楼梯爬上了楼顶。

　　 月光皎洁如雪，撒在少年赤裸的肩上，秋风吹来阵阵寒意。外面马路上偶而开过一两辆车，夜空中几颗星星还在眨着眼睛。田雨在干什么？他一定睡熟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会怎么想呢？他一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哄笑，但是他一定会永远离开那个他认为无耻下流的人。小鱼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象野火烧过的焦黑的草地一样的绝望的空白。

执著的月神

引用第4楼所谓永远于2008-02-20 22:08发表的 :



大婶要保持票房，还要控制出片频率。

大婶一部著作就能红它半个春秋
出片率怕啥

恶毒的大婶

第十一章

　　 周六早晨何峰和丰振打完羽毛球回来，其他人还都赖在床上，丰振连忙去掀淫龙的被窝。

“四大爷，你就让哥哥再睡那么一小会吧……”淫龙央求着。

“不行，一律滚起来，今天集体活动去书店……”

“哎呀。小六身上这么热……”何峰叫道，丰振也过来试了试。

“这小子发烧呢！好烫啊！”丰振也着急了，“奶奶啊！赶紧送医院还是怎么着？老大？”小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觉得头痛的厉害，身体软的好象没有骨头。

“我没事，可能是感冒了，谁有感冒药给我来点就好了。”

淫龙光着身子跳下床，从箱子里拿出感冒胶囊，何峰扶着小鱼把药吃了下去：“六儿，真的不要紧？你？唉！”小鱼说没事，睡会儿就好了。

然后小鱼又钻进了被窝里。迷迷糊糊的听见他们压低声音吃早饭，一会儿静了下来，都走了。后来有人推开房门进来，那么熟悉的脚步声——是田雨。

“鱼儿，你病了？”他把手放在小鱼的额头上，小鱼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吃过药了吧，你好好睡一觉，我中午再来找你。”田雨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小鱼从床上爬起来，头还是疼，他决定去工大，那里有个王雷是很不错的哥们，来找过小鱼两次，小鱼还没回访过一回，他留了一张纸条：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我去工大看同学了，今天不回来。

　　 小鱼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王雷的宿舍。这家伙刚起床，小鱼跟他招呼了几句，一头扎进乱糟糟的被窝里。王雷苦笑几声：“小鱼，你这家伙哪是来找我玩的？你吃过饭了吗？”

　　 一觉睡到天黑，被王雷拉起来吃晚饭，感觉好了一些。夜里小鱼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看见田雨纯洁的眼睛。他在干什么？他找我了吗？他一定以为我在生他的气，他会着急吗？他知道我怎么想吗？眼前全都是田雨的脸，微笑的，生气的……然后就有一种压抑的痛苦从心底泛滥起来。不，我不能。小鱼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必须远离他，我要忘记这些事！！

第二天下午小鱼回到学校时，宿舍里没人。背了书包到教室一看老大他们都在，田雨坐在自己常坐的座位旁边写着什么。小鱼悄悄溜下了教学楼，朝图书馆走去。学期已经过了一半，几门课都要好好总结一下，外语也该看了，下学期可以考四级。大家都说自己聪明，自己更应该加把劲。

小鱼一直看到6点，估计老大他们吃完饭了才离开图书馆，顺便在食堂买了几两包子。

“鱼儿，你可回来了！”孙应刚叫起来。

“小东西，疯跑了两天，鬼影子都没有。”丰振骂道，“你那骚还发吗？”

“你才发骚呢！没事了，现在体温36.7度。在同学那里又吃了两次药就转危为安啦！”

何峰上来冲小鱼来了一拳：“臭小子，生病还到处跑！知不知道大家担心啊？！下回再这样决不轻饶。”他们已经吃完饭了，要等小鱼一块上自习，小鱼让他们先走。

这时宿舍门又开了，田雨站在门前。

“吃过饭了？”小鱼轻松地问。

田雨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看着小鱼：“鱼儿，你病好了？你真的生我的气了？”

小鱼没有抬头，继续吃饭：“怎么会呢，我早就不记得了。”

“真的？”田雨笑了：“你可不许骗我啊。”

“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当然是真的了，看书去吧。”

“我等等你。”田雨上前拍了拍小鱼的脑袋。

“你先走吧。我吃完还想洗洗衣服。”田雨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一个星期没洗衣服，袜子就有好几双。想着田雨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从宿舍楼下来，小鱼转了个弯，去了2教，那是大三临技的大教室。

这时有人在身边坐下，小鱼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高坚。

“喂，小鱼，你怎么跑道我们教室来了？”

“你们教室要收费吗？”小鱼想起上次的恶作剧，不由得心生歉意：“你的脚没事了？”

“没大问题。”高坚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来，师兄考考你，敢不敢？答不出要请客的。”

小鱼发现高坚并不是不可一世的人，他有时候也不那么叫人讨厌。

　　 躺在床上的时候，小鱼对今天的表现还满意。闭上眼睛，那张让人迷惑的脸又出现了。小鱼竭尽全力的把它从脑海里赶了出去，最后他总算成功的进入了梦乡。

　　　　　　　　　　　　

恶毒的大婶

　第十二章

　　　这一周小鱼终于熬了下来，吃饭上课都要尽量避开田雨，训练时只要他和高坚一起练，田雨就不会过来。平时田雨来找他，小鱼总找借口推开，然而他心里却又想见他。

周五训练结束，小鱼洗了个淋浴，换衣服的时候，田雨站在了身边。

“晚上出去吃羊肉烩面吧，我请客。”

“哎呀，不行，我答应老五今天和他去买牛仔裤。”

“你中午没回宿舍吧，孙应刚搭顺路车回家了。”

小鱼愣了一下：“这家伙也不告诉我一声……啊，老大叫我今天和他去看电影呢。”

“何峰今天去学生会，他们晚上开会。”

小鱼咬了咬牙：“可是他们可能已经帮我打饭了。”

“那你就晚上当宵夜吧。”田雨走过来把手放在小鱼的肩膀上，盯着小鱼的眼睛，“小鱼，这些天你好象有心事，是么？你还因为上星期的事生我的气？”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小鱼避开田雨的眼睛，低头系衬衫的纽扣。

“这些天你一直都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头上生了犄角还是屁股长了尾巴？你才怪怪的那！”

吃完了面条，又跟着田雨去看电影，影院里笑声不断，小鱼也心情愉快起来。

　　 也许是烩面太咸了，回来的路上他们感觉有些口渴，田雨穿过马路去买饮料。小鱼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田雨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有在看他的背影时，小鱼才敢这样的毫无顾忌。

不知为什么，田雨一直在和老板娘说着什么，小鱼疑惑地站了起来。这时那女人从柜台里走出来，手一直指着田雨的鼻子。田雨显然没见过这阵势，抄起两听饮料转身冲了出来。那女人又追了出来，尖着大嗓门叫骂：“小兔崽子，你他1妈的想讹诈老娘啊？！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你他1妈的想花钱就叫声奶奶，兴许老娘一高兴给你十快二十的……”

田雨满脸通红，拎着饮料快步走过来，递了一听给小鱼。

“怎么了，田雨？”小鱼又是焦急又是诧异。

“真不要脸！”这是小鱼第一次听见田雨骂人，“我给了他五十块钱，她硬说只给了五块钱。今天吃饭我把零钱都花光了，电影票是你买的，就只有那张五十的在钱包里，你看，这钱包是空的。”

“那不行。”

“算了，那女人不讲理的，走了。”

那个女人仍旧扯着嗓子在叫骂：“还找帮手啊，找多少杂种老娘也不怕。缺爹教少娘管的，老娘我骂你这是替你爹娘教育你……”小鱼突然感觉热血上涌，他甩脱田雨的拉扯，将手里的饮料扔了出去。砰的一声，饮料罐在橱窗玻璃上留下了一个大洞，那女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小鱼从田雨手里抓过另一听饮料，多年二传练就的手指力量和准确性让他再次命中目标。

“老婊子，你用五十块钱去买消毒水，消消你那张喷屎的嘴！”

田雨毕竟比那泼妇先清醒过来，拉起小鱼就跑，跑出很远才松开小鱼的手：“小鱼，你都干了些什么？”田雨手里还捏着那个空空如也的硬纸叠的钱包，它已经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小鱼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田雨还是板着个脸，“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做了我该做的，对那种人就该那样，都应该放把火烧了她的黑店……”

“你这样和小痞子有什么区别，那女人是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田雨把那个钱包丢在地上，“你想过没有，这些下三滥如果让学校里知道……”

　 下三滥，又是下三滥，这个词让小鱼那么过敏。

“对，没错，田雨，我和那些小痞子没什么区别，不瞒你说，有时候我比流氓还更见不得人，我原本就不该和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在一起的。”这些话就在嘴边，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

　　 “你站住！”田雨追上来拉住小鱼的衣袖。小鱼猛力一挣，呲拉一声，右臂的衣袖被撕了下来。两个人都停在了那里，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田雨，你看，这里，这里，这疤都是以前打架留下的。咱们还是不要做好朋友了，我不配。咱们做个学友球友就行。”小鱼平静的说，“我不愿意看到有一天你恨我……”

田雨还是抓着小鱼的手，认真地盯着小鱼的眼睛：“小鱼，你胡说什么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那么说自己，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田雨一字一顿的说，“我永远都不会恨你，不管你做了什么，哪怕是杀人放火，我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

小鱼觉得自己象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的软弱无力，眼睛涩涩的：“田雨，你是说真的？”

“真的！”田雨坚定的回答。

在这个人面前，小鱼再也不能伪装自己的感情了。他永远不会嘲笑你，伤害你－--突然觉得好轻松。月亮从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拖着两道长长的影子。

“鱼儿，不好意思，害的你光着膀子。”

“那好办。”小鱼抓住左手的袖子，呲拉，也撕了下来，“你瞧，这不就好看了吗？多新潮，别人还以为是时装展示那！象不象哪个名模？”小鱼原本穿的是一件棉布衬衣，外面罩了件马甲，现在光着胳膊，变成了两件马甲。

田雨愕然的呆在那里半天，然后捧着肚子狂笑起来：“HAHA,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名模，不怕羞…… HAHA,你这个自作聪明的赤膊鸡……”小鱼也一起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回到宿舍的时候，小鱼穿着的是田雨的外衣。

恶毒的大婶

　第十三章

　　 星期一中午小鱼收到了一封家信，里面居然还有小妹阿彩写的几句话：哥哥，我考完期中考试了，语文100分，数学98分，是第三名。爸爸奖给我一双旱冰鞋。妈妈说你小时侯总是考双百分，我一定好好学习，也考双百分。你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哥哥。娇娇和滴滴都很听话，飞出笼子都会飞回去。我每天都有给它们喂水喂米，给它们吃蛋黄，你放心吧。哥哥，你快点放假吧。我想你了。妹妹：古彩颦。

信上有几个字不会写，是拼音代替的。小鱼仿佛看见妹妹大大的眼睛和浅浅的酒窝。在阿彩的眼里，哥哥是无所不能的，常常听见阿彩神气活现的跟她的小朋小友讲：“我哥……”记得离开家的时候，阿彩哭哭啼啼的说：“哥哥，你干吗不在咱们这里上大学啊？”

小鱼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都大姑娘了还哭，我走了你就可以住我的大屋子了，多好！娇娇和滴滴也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

　　 下午田雨和小鱼一进球馆就看见全队的人都站在更衣室的门边。高坚伸手冲小鱼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鱼和田雨忍不住好奇，也蹑手蹑脚的走上去听。

“不行！我不同意！你是队长，不能开这个头。”是刘黑脸低沉的声音。

“刘导，我知道你为难。”另一个声音是队长陈鹏飞，“可是我一月下旬就要考研了，别人看书都黑白不分的连轴转，我到现在还没把专业课看完。我从来没搞过特殊，可是我这一段真是没时间跟队训练了，我一直都想上研究生，您就不能替我想想……”

“那你怎么不替队里想想？！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和工大打对抗赛，主力换了这么多，新队员刚进队，你让我怎么和人家打？”刘黑脸提高了嗓门。

陈鹏飞依然很平静：“队里现在不缺主攻，田雨就可以打我的位置。他虽然身高吃亏但是弹跳好可以弥补，技术也全面，我只是间不参加训练，打比赛的时候，如果队里需要我还可以上场……”

“你不参加训练我怎么让你上场？”刘黑脸打断了陈鹏飞的话，“咱们男排一视同仁，没有谁搞特殊，你也一样。你不参加训练就不能上场！你如果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不来训练，就算自动离队，咱们男排就没你这号人！”

陈鹏飞没有说话。

“那你自己作个决定吧！继续训练还是离队？”刘黑脸压抑着怒火。

“那我今天作最后一次训练。”陈鹏飞斩钉截铁的说。

“上回训练就是你的最后一次了！现在男排没有你陈鹏飞了！”然后是良久的寂静。

更衣室的门打开了，刘黑脸一脸煞气，冲着门口躲闪不及的几个人吼道：“干什么？！都跑步去！”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小鱼和田雨进了更衣室。陈鹏飞正在收拾衣柜里的东西。

“刘黑脸真他1妈的狠！”小鱼说。

“他也有他的难处，其实这种结果我早就知道。”陈鹏飞收拾好东西，临走前回头看着小鱼和田雨说，“好好打，咱们能赢工大！”随后他瘦削的的身形背着包出门，显得是那样孤独。小鱼觉着憋的难受，跑到训练馆门口喊到：“头儿----走好！”一回头，看见田雨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后。

陈鹏飞的离队带给队里的巨大震动是显而易见的。刘黑脸的脸黑的快要滴出油来，首要问题就是由谁来接替队长。资格最老的三个队员是大四大五的，显然不适合当队长。高坚是主力，但不够稳重。姚心舟整个一个和稀泥的脾气……刘黑脸的眼睛来来回回的扫视了几遍，最后宣布让姚心舟作代理队长，田雨协助姚心舟的工作，也就是副队长了。这个任命让小鱼也大吃一惊，姚心舟代理队长还说的过去，毕竟是老资格了，没想到会让田雨协助。刘黑脸的解释轻描淡写：田雨在今年的迎新赛上带领一年纪临床获得冠军，表现出一定的领导才能，让他分担一定的管理工作既是给姚心舟帮帮忙，对他自己也是个锻炼。

小鱼仔细想想觉得刘黑脸的决定还真是聪明，自己和王立云已经确立了主力位置，田雨一旦进入主力阵容，三个人的配合肯定不错；再者，田雨一直训练刻苦认真有目共睹，一定是一个训练的好榜样；田雨在队里人缘很好，又很有主见，场上作风沉稳，虽然算不上是定心石，但无疑是一个稳定因素。小鱼是又惊又喜，站在他身边的田雨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真是稀罕，替补也进入领导层了？”高坚在那里酸溜溜的嘀咕着。

“进入领导层就有权管理球队事务！就应该得到尊重！”刘黑脸厉声打断了高坚，“男排最近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多，今后要进一步加强管理。不管你是谁，都得遵守球队纪律。不听从球队安排的，一律扫地出门！！就算队长也不例外！”高坚耸了耸肩，训练馆里鸦雀无声。

　　 “不知死活！”小鱼幸灾乐祸，田雨还是一脸的坦然。小鱼忍不住悄悄伸手握住田雨的右手，他没有表情，但小鱼却感到他的手有力的回应。

　　 田雨如愿以偿的进入了A队训练。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教学比赛时他的脸上一直写满了可爱的笑容和神采飞扬的光芒。

恶毒的大婶

第十四章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都是晴朗的，上课能够集中精力听讲，自习时看书的效率也很高。田雨依然每天背了书包到8教学习，两个人讨论一些有关学习的事。小鱼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把秘密埋在了心里，有时睡觉前，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受伤那天的事……于是他就尽力去想妈妈的眼睛，然后从一数到一百，或者拖着淫龙他们午夜漫谈，直到疲劳睡去。

　　 十一月底，学校里举行了一次诗文朗诵会。何峰这时已经当上了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他推荐小鱼和一个女生朗诵雪莱的《西风颂》。丰振找了几支雄浑的曲子剪辑作为背景音乐，效果还真不错，竟然得了个二等奖。小鱼总觉着侥幸，五个评委，马列主义老太太，教社建的李老头就是俩了。丰振却很高兴：“没有的事，分数打的很公平，我都觉着该是第一名呢！那个一等奖又有什么吗，不就是席慕容的《一个梦》嘛，悲悲切切的！”

何峰说：“鱼儿，加入宣传部广播小组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一星期活动一次……”

“你想让我给你当小兵吧？”小鱼嘻笑着问。

“怎么，给老大当兵还不好？”何峰接着说。“这也算学生会的重要组织，综合评分要加分的。宣传部的成员还可以免费看周末录象。”免费录象？恩，不错。就这样，小鱼加入了广播小组。

排球队的训练也一切正常，田雨已经进入了主力阵容。这一段时间刘黑脸每次训练都会看看教学录象讲一些技战术。田雨很认真，拿支笔工工整整的记下来。

“德行！”每每此时高坚都会很不屑。他对田雨还是很感冒，但已经收敛了许多，并且高坚从来不把个人恩怨带到球场上，从这一点上小鱼觉着高坚也算得上是个男子汉。

根据内线消息，工大的主力阵容平均身高在185CM多点，医大是不到184CM，处于劣势。田雨把这一公分多的差距算在了自己头上。

“球队主力里我的身高最低……”小鱼想让他减轻点压力。

“不，小鱼，每个人都知道是我。”田雨认真的说，“永远不会有人抱怨二传的身高，并且你有这里最好的技术。”他反反复复的在网前练那些动作，差不多熟悉到成了条件反射了。

　　　刘黑脸对球队的表现还算满意，没再发火，一进十二月，周六下午就加了一次训练。

星期三训练时，田雨开玩笑说，应该派人去侦察一下工大那边训练的虚实，知己知彼嘛。姚心舟说：“咳，打了这么多次了，早知道什么己呀彼呀的了！”

“连他们穿什么内裤都知道！”高坚对这个建议不屑一顾。

没想道刘黑脸一听乐了：“有道理。咱们今年变化不小，他们也会不一样。这么着，你和小鱼去吧，你们都是新面孔，别人去被认出来我就成了刘红脸啦！哈哈……”工大男排去年的全家福刘黑脸有一张，这是去年工大客场赢球之后留给刘黑脸的礼物，他一直留着，想来是耿耿于怀。

　　 第二天下午，小鱼和田雨去了工大，工大的训练是开放的，排球馆里面有几排坐椅，有不少同学在边上看男排训练。“哎呀，太好了，还有群众掩护！”小鱼兴冲冲的拉着田雨挤了进去。教练石白脸（这是高坚给他起的外号）正在指挥着一场教学比赛。他一边看比赛一边当裁判，还不时的在小本子上记点什么。每一局比赛结束，他都拿着那个小本子总结一下，指出哪个球处理的不好，哪个配合还不够成功，再讲讲怎么改进。看来他对自己的队员很满意，没见他批评哪个人，队员在训练时也和他有说有笑。老刘就截然不同，一到训练比赛就板着一张黑脸，有谁出点毛病他立即就在场下叫出来。一旦有大的失误他会毫不犹豫的暂停比赛进行指点教训，小鱼记得教学训练比赛能够完整的打下来的时候并不太多。

　　 “要是工大和咱们都分成两个队打，还可以勉强拼拼，要是都三个队打，咱们就输定了。”

“笑话，那也别打排球了，干脆群殴吧。”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小鱼也知道田雨说的不错，工大的好苗子就是多。看了一阵子，逐渐对上了号。小鱼发现主力阵容里只有一个9号是生面孔他，差不多有190CM，身手也很敏捷，打的是副攻。主二传6号虽然照片上有，却也不是姚心舟在照片里指出来的那一个人，想来是替补。

“鱼儿，他比不上你。”田雨悄悄的对小鱼说：“他的传球不错，动作也挺熟练，但是太公式化了。你看他这回要给四号位送开网了，怎么样，没错吧！”

“可是他们的两个主力主攻都挺厉害啊。”小鱼低声说，“你看这个1号，简直是个老油条，多一分力气都不白使。他刚才的重扣也很吓人的呀。”

“是啊，1号打的是很狡猾，那个5号也挺有经验的。”田雨点点头，“不过，咱们也不怕他们，到时候场上见分晓。”

　　 看完他们的分组比赛，小鱼和田雨才回去。本来小鱼要去王雷那里蹭一顿饭的，田雨说：“还是回去吃吧，人家问不是周末，你跑来干什么？你怎么说？你说---啊，我是来偷情报的？”

“瞧你这德行，了解了解情况嘛，用的着这么心虚？”

“哎，我只是不太会撒谎。”

“呸，这叫随机应变，不行，害我损失一顿晚饭，你赔！”

　　 在街上吃了点东西回去，到了宿舍发现铁将军把门，田雨大叫一声：“小鱼，死了死了！你们周五下午的生理实验课改到今天晚上了，我今天中午还听你说过。”老天爷，整个忘到爪哇国去了。中午何峰还又通知了一遍，小鱼看看表，刚过了一刻钟，转身朝实验楼跑去。

　　 还好，今天带实验的是一位脾气很好的年轻女老师，小鱼赶紧溜进门。

恶毒的大婶

第十五章

　　 周五田雨在训练时把侦察到的情况向刘黑脸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刘黑脸显然很感兴趣：“看来是换了一个副攻和二传。二传怎么样？”

“就是这个6号。”小鱼指了指照片。

“这个6号终于转正了。”姚心舟笑着说，“真不容易，我和高坚第一年和他们打球，他就当替补，一直当了好几年。工大是四年本科，今年他都该毕业了，倒打发上了主力。”

“那这人经验可是够丰富的。”王立云显得很老成。

“球！我见过他打球，象做数学题一样，呆。”高坚轻蔑的说，“肯定比不上小鱼，他要是真的打的好，早就打上主力了。”

“你看他技术怎么样？”刘黑脸接着问。

“打球挺熟的，没什么失误。”小鱼想了想。“不过变化不是特别多。”

“你看呢，田雨？”

“基本功挺扎实的，但是网前球处理不够机灵，三局比赛他一个二次球也没打，本来有好几个机会球。要是小鱼肯定不会错过。还有，战术意图太明显，他组织的快攻和一些小战术能看出来。”

刘黑脸沉思了一下，“那个副攻怎么样？”

“条件挺好的，进攻拦网都不错，后排防守有点小毛病，但至少不是生手。”田雨说，“处理球挺机灵的，在前排时有快球。”

“身高有多少？”

“有190CM吧。”

“那比原来的那个还高一点……”刘黑脸盘算了一下，“两个主攻一个186CM，一个183CM，比咱们的两个人都高，网上还是吃点亏……”

“是一个比人家高2CM，一个比人家矮6CM吧？”高坚一边转着手里的球一边开玩笑似的说，田雨很平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刘黑脸的下一个问题。

　　 训练馆停水没法洗澡，小鱼和田雨回来时，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了，桌子上摆着一份饭，田雨没带宿舍的钥匙：“鱼儿，你有衣服借我穿吗？我得换换衣服，球衣还是湿的。”小鱼也穿着球衣回来的，打算洗洗。找出一堆衣服：“你先挑，挑剩了我穿。”田雨拿了一套衣裤，两人坐在床边脱衣服，田雨的皮肤很白，腿上的汗毛挺重，小鱼扭头脱掉自己的上衣。

　　 “喂，鱼儿，你胸口上有个三角形呢？以前就没注意过……”田雨凑上来仔细看。小鱼知道那是由三颗痣组成的，差不多就是一个等边三角形。田雨只穿一条白色的内裤，站在小鱼面前，好奇地伸出手去触摸那几颗痣。

“滚开啊你，我怕痒的……”小鱼笑着躲闪，“田雨，我警告你，你不许耍流氓啊……”

“好，趁着没人，我就耍一回流氓！”说归说，田雨只是作了作样子，“鱼儿，你就大方点，你又不是小姑娘，让我看看吗，我保证只看不摸……”

“我真是不明白，田雨，你和别人在一块都那么正经，怎么就老是欺负我呢？”

“谁让你是我弟呢，快让我看看……”

“呸，有这么当哥的吗？要看也让我先看你的。”

“我可是没长什么痣……你看。”田雨转了个圈，竟然真是没有什么痣，只有那片隆起的内裤下面不知道有没有。

“不见得吧……”小鱼笑着用眼光扫了那里一眼。我可真是下流，小鱼想。田雨的脸也突然涨红了起来。

　　 “不好，对面的女生这回可饱了眼福了，我们没窗帘，这回可是免费的脱衣舞了。”

“啊？！臭小子，不早说……”田雨慌忙拿衣服往身上套，“我说你怎么老往里边躲……”

　　 泡了两包方便面，一人一包，然后就着那份冷饭吃。小鱼饿了，稀里呼噜的吃了一阵子，抬头看见田雨正歪着头看自己：“你这个小坏蛋……”田雨鬼笑了一下，低头大吃起来。

　　　晚上在图书馆，田雨看笔记和课本，小鱼也看了一阵子，就跑到杂志书架借杂志，找到<青年文摘>的格子，空的，小鱼把附近的几个格子翻了翻也没有。

　　 “你是找这本吗？”有人把一本杂志递过来，声音很特殊，小鱼抬头看，有些眼熟------是那个被淫龙叫做水蛇的男孩。

“谢谢……”他笑了笑，扭动着走开了……小鱼觉着莫名其妙地烦躁。干吗要这么走路……田雨还在看他的生化课本，小鱼瞥向屋角，水蛇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就象阅览室里的每一个人。

　　 “喂，看什么东西那，这么久不见你翻页……”田雨揉着眼睛伸过头来看，“啊？！月经期保健？你这也要好好研究吗？”田雨说着嘲弄的冲着小鱼眨了眨眼睛。

“到时候好给你指导啊。”小鱼在田雨耳朵边回敬道。

　　 睡觉前，大家谈天说地。孙应刚起来小解，关门的时候淫龙说：“唉，天冷了，咱们也学学隔壁挂上床帘吧，也挡挡风。”何峰接口说：“对，要买床帘，咱们明天一块去，买一样的，大家每个人多出几块钱再买个窗帘，怎么样？看起来整齐，卫生评分时也有好处。”大家一致同意。

“我就觉得老二有问题。”丰振又开始挑逗淫龙，“就数他火力壮，现在第一个嚷着怕风，我看是怕光吧？”

　　 “我有什么好怕什么光的。”

“有啊，二哥有了床帘就可以更方便的进行一些避光小活动。”

“什么避光小活动啊？”孙应刚真是个好学生，一有不明白的问题就要问个明白。

丰振吃吃的笑着：“你这小呆子，二哥是个神枪手，对自己的袖珍手枪非常爱护，经常擦一擦，怕你偷学了他这独门密技，所以有时要找个背光的地方……”

“你胆敢污蔑二哥，我给你一梭子……你哥怎么会是袖珍手枪？！起码也是个三八大盖。”

“我就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孙应刚每到这时，总是用这句话表示对这两位哥哥的由衷敬意。

真希望每天都这么快乐，入睡前小鱼对自己说。

　　　　　　　　　　　　　 第十六章

　　 周二晚饭前何峰到系办公室去了，小鱼帮他带了一份饭。田雨打了辣子鸡端过来一起吃。

“这个该死的臭婆娘……”银龙骂咧咧进来了。

“您这是又跟谁啊？”小鱼看着淫龙愤愤的样子就觉着好笑。

“臭婆娘！”淫龙一屁股坐下来，“你们看，一份辣子鸡就给这么一点，还全是骨头……”

“不会啊，2号窗口的小姑娘挺好的，昨天我和老四打的辣子鸡给的不少啊，老四还要推选她做食堂之花呢。”小鱼笑着说。

“食堂之花？ 呸，狗尾巴花还差不多！”淫龙恨恨的说。

丰振看了看：“是不多……淫龙，你是老同志了，就该学个乖，你打饭时要对人家微笑。”

“是微笑啊，我微笑着让她再加一点，她也微笑着说，那你干脆再买一份好了……”淫龙气哼哼的用勺子拨拉着饭盆，“这儿有块肉，还是劈成两半的鸡屁股……SHIT！”

“鸡屁股？我最爱吃！！”孙应刚兴高采烈的把那块鸡屁股送进嘴里。

　　 “田雨打的就多，你看，好几块鸡腿肉。哼，小白脸就是好，不用啃鸡骨头。”淫龙啃着骨头，“以后我去买馒头米饭，你们这些大白脸小黑脸的替我买菜……老三，你明天就写篇文章给校报，呼吁禁止那些春心荡漾的这花那花卖饭，坚决杜绝色情风气污染学校食堂！”

　　 “淫龙又受什么刺激了？成了卫道士啦。”何峰兴冲冲的进了宿舍，喘了口气，“我先宣布一个好消息，咱们临技的新生班这个周末要去爬---泰-----山啦！！！”

404一下子炸了锅，小鱼叫了几声停了下来：“喂，老大，不是原来说元旦去吗？！”

“元旦学校里的车都忙，包车费也贵好多，现在去便宜，山上人也不会非常多。”何峰解释道，“这是马列主义老太太的主意，每个人交50块钱，车费，门票全包了，周五上午走，星期天回来。泰山那里还有一个医学院，可以提供住宿……”

“可是我们去不了。”田雨丧气的说，“我们下周末和工大打比赛，刘黑脸一定不会放行的。”小鱼也是一脸的无奈。

“老六去不了那就太没意思啦。”丰振的惋惜得到了哥几个的共鸣。

“咳，刚才我只顾着高兴了没想到这个茬！不过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一个是省钱，再者元旦离考试那么近，恐怕大家就没心思玩了……”何峰说。

“剩下老六一个多孤单，咱们干脆都不去了，下周老六打完球再去。”孙应刚话。

“孤什么单啊，下周末还不是要打球？你们玩吧，机会难得。”小鱼不愿扫了大家的兴。

　　 星期五上午大家都很兴奋。何峰和团支书于利雯忙着维持秩序，马老太太招呼男生帮着女生拿东西，小鱼和田雨跟着帮忙。淫龙帮着同班的娜娜背了一个大包，娜娜拎着一个塑料袋，丰振笑着说：“娜娜，你带的东西多，爬山不容易，我看就和我们老二结成个互助组，一会儿上了车，就请老二帮你吃些水果什么的，老二食肠宽大，大名唤做净坛使者，最会帮助别人解困脱负……”

淫龙冲着丰振直咬牙，转过了脸笑嘻嘻的对着娜娜说：“不如再加上丰振，咱们三个互助吧。别看丰振瘦，背起包来那可是健步如飞……”

“好啊！四人互助也好，我们宿舍曲丽也带了两个包……曲丽，曲丽，快点过来啊……”

丰振和淫龙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那里。

何峰对小鱼和田雨说：“好好打球吧，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老大带回来给你们。还有，这两天田雨干脆住404吧，就你们两个，也好有个照应……”

九点钟，客车准时离开了校园。

　　 “小鱼，还因为不去爬山不高兴啊？”午饭时田雨问。

“你说呢？”

“别不高兴，我觉着还是比赛重要些，这是咱们入队后的第一场重要比赛，又都进了主力阵容，一定要珍惜。爬山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后我和你去爬。”田雨认真的说：“一定要打好这场球。”

　　 “我才没有不高兴呢，你也不能去啊。”

　　 下午训练，一走进排球馆，小鱼就愣在了门口。球网前面，多了个人，陈鹏飞回来了！

　　 “头儿，你怎么回来啦？”小鱼惊奇的问。

“想你们呗。”陈鹏飞拍了拍小鱼的脑袋。小鱼开心跳了起来，但是突然间，心里面猛地一沉，田雨怎么办，刘黑脸会选谁打主力？

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高坚说：“有意思，咱们男排的爹和妈看来是破镜重圆了。姚小船，你看来只有去做二房了，有人只怕要当三姨太了……”

“滚你的吧，头儿回来比什么都好，队长就应该他来当。老刘没有陈头儿还是不放心，听说是通过大五的辅导员搭的桥……回来就好。”

田雨和陈鹏飞还在场地上收拾什么。小鱼看了高坚一眼笑笑说：“大少，我怎么听你说话酸溜溜的呢？说不定是你想当三姨太了吧。”

　　 关于陈鹏飞归队，刘黑脸只是简单的说，他由于伤病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回来，一切和从前一样。他和陈鹏飞谁都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解释，练完专项终于到了分组比赛。田雨一脸的平静，高坚看上去满不在乎的高昂着头，小鱼觉得自己的心里反倒是蓬蓬直跳。

　　 “田雨，今天你先打B队吧。”刘黑脸犹豫了一下。田雨静静走到了场子对面，在众目睽睽之下从A队回到了B队。高坚则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夸张的冲上去拥抱陈鹏飞：“头儿，哥们跟你合作就是爽……”陈鹏飞也是关切的看了田雨一眼。

　　 小鱼不知道这场球怎么打下来的，出了好几个失误。快球传高了，近网传过了被人打了探头球……也许是因为陈鹏飞归队老刘心里舒坦，也许小鱼的表现一直不错，他竟然没怎么训斥，只是在场边吆喝着让小鱼集中精力。田雨依然是沉稳的扣杀和准确的跑位，平静而坦然，一如秋天的湖。

训练一结束，刘黑脸叫了陈鹏飞和姚心舟一起去了体育教研室。田雨进了更衣室，他今天没有再去加练。小鱼跟了进去，看着田雨默默换衣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坚吹着口哨进来了，走过去两步又回头笑着说：“喂，田雨，我看你就给替补队员当队长吧，挺适合你的……”田雨抬头看着高坚的眼睛，高坚却转身装腔作势的和旁边的人说话：“哎，今天还真累，晚上还要和女朋友看电影去，真烦……”田雨的目光还是让他不舒服，他终于回过头来，嬉皮笑脸的说：“你看我干什么呀，是老刘不让你打主力……如果排球规则允许，你能穿一双5CM的高跟鞋上场，说不准老刘就会让你打主力了……嘿嘿……”小鱼觉着自己又是一阵热血上涌。

　　 “高坚，你这是干什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王立云也生气了。田雨的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喷射出怒火，他闪电一样冲上去把高坚掀翻在地。田雨俯视着他，压抑着愤怒：“高坚，我知道我比不上陈鹏飞，但是我至少不比你差！！你这么对我，就是因为你也知道这一点。你都让我后悔来到排球队！”田雨摆脱众人的拉扯，转身离开了更衣室。高坚还坐在地上，小鱼走过去冷冷的看着他：“高大少，一个老前辈会在比赛前大逞口舌之快，增进团结，老刘可是得好好表扬你呀。”

　　 回到宿舍没见到田雨，田雨跑那里去了？……想想田雨下午的样子，小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正直善良，对人从来没有恶意，但是今天他真的被伤害了……呆坐了一会儿，看看表，7点半多了。食堂早就关门了，天已经黑透了。小鱼决定下去走走，或许能找到他。

　　 门开了，田雨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大小小几个塑料袋，有个袋子里还有两瓶啤酒：“鱼儿，吃饭了吗？”田雨微笑着看小鱼的脸。

“没有，你跑哪里去了？”小鱼看着田雨苍白的笑脸不由得也强作欢颜，“发财了你？！买这么多好吃的，哇，还有酒……”

　　 “那是，还能白让你叫哥啊。这是你喜欢吃的盐水鸭子，这也是你喜欢吃的海白菜，这是我喜欢吃的叉烧肉……还有，你看……是两个金城的热狗，可惜凉了，我忘记骑车了……”

　　 “我都喜欢吃。”小鱼眼睛有些模糊，赶忙笑了笑，“我来开酒瓶子！喂，田雨，我可是一滴酒都没有喝过……”

“我也没有喝过一滴，咱们就一块过一回狂欢节，人家说喝过酒就算是成年了……”

“好，那咱们今天就一起成年吧。连孙应刚这小子都喝过酒呢！”小鱼也笑了，“大不了堕落一回，反正有你陪着。”两个人对着瓶子吹了一大口。

“哇，有些苦啊。”小鱼吐了吐舌头。酒很快只剩下小半瓶了，小鱼觉着头晕。但是心里却有一些轻松。“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喝酒呢，真是满舒服的。”

田雨的脸颊红红的：“鱼儿，我有些飘飘然呢……我真开心……”

小鱼木木的看着田雨，田雨在笑，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快乐。

　　 “田雨，你不开心。”

　　 “胡说，我开心……”

　　 “你不开心！”

　　 “我开心！！”

　　 “你就是不开心！你还想着那个王八蛋的事。”小鱼固执的说。

　　 “我开心。”田雨抓起瓶子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然后低下了头，“我是不开心……我尽力去做一件事，却没有一点回报。失败不是由于自己的失误，不是不够认真努力，而是因为你没有办法改变的因素……怎么做都是注定的失败……”

“你是指身高？”小鱼看着田雨，“你说过，打球只是咱们的副业……田雨，咱们打球是业余爱好，你和我都根本不是专业队员，本来就不应该这么认真的，校队的主力又有什么了不起……”

　　 “不是！！我认真。我做每一件事都认真。”田雨愤怒地打断了小鱼，“我从来都没想过什么专业队员，可是我不比他差。我什么也不比他差……”

“是的，你比他强！每个人都知道……至少我坚信！”

“不是……”田雨颓然的趴在桌子上，语无伦次，“他比我高5公分……我真想长高5公分……我恨……我恨我妈……我爸一米八四，我妈只有一米六……都是因为她……她就只会整天唠叨……田雨，你要把牛奶喝光啊……田雨，你要记着穿毛衣啊……田雨，你骑车要小心啊……田雨，不要老去打球啊……田雨，功课要抓紧啊……田雨，记得每星期给妈妈打电话啊……田雨，要天天洗脚啊……田雨，你要天天吃青菜……烦死了！我真希望没有这个妈……我再也不要看见她……”

　　 “混蛋！住嘴！！”小鱼厉声打断了田雨的号叫，拿起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他打开窗子：“田雨，你喝多了，竟然说出这么混帐的话……多好的妈妈，你却说再也不想看到她，你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我真想再见到妈妈，听听她说话。我天天看她的照片，我害怕忘记了她的模样……我喜欢睡懒觉，因为只有在梦里，妈妈才会来陪着我……”

“小鱼……你是说你没有妈妈吗？”田雨颤声问，“可是你从来没跟人说过……你总是那么开心……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在我7岁的时候……妈妈最疼我……她从来不乱发脾气，每个人都喜欢她……我……”小鱼终于哭了，在另外一个人面前哭了。

　　 “那天下午放学我去医院看妈妈。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头上包了一块头巾。她只能躺在床上，看见我她笑了，儿子来了，她说。裤子这么脏了，该好好洗洗了……

　　 “我不怕脏，我说。儿子，你象个脏脏的丑小鸭……妈妈笑着说。我趴在她床边写作业，她一直用手抚摸我的脑袋……天黑了，爸爸要送我回家……可是那天我死活不肯走，想和妈妈睡……爸爸要打我，我哭了，妈妈把我搂在怀里，小鱼，妈妈不喜欢你哭，小鱼笑的时候多好看呀。你不是说你长大了吗？大人在别人面前是不哭的，就是哭也只能对着那个爱你的人……然后妈妈对爸爸说：‘阿古，孩子这么小，想妈妈也没错啊，以后机会也不多了……这么久了我都没亲过他，我老觉着对不起他…………我都后悔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疼他呢……’

　　 “爸爸眼睛红红的去找医生求情，我最后终于睡在了妈妈身边，我很高兴，妈妈也是。

　　 “妈妈，你再亲我一下，我说。妈妈亲了我，儿子，你也亲亲妈妈……我缠着妈妈讲故事。可是她老咳。妈妈累了，妈妈你明天再讲给我听……妈妈很瘦，每一块骨头都摸的清……

　　 “儿子，妈妈真希望能看见你长大，高高的，壮壮的，不一定要做最出色的，但是一定要是最快乐的……要堂堂正正……在妈妈的怀里，我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下雨了，雨点打在脸上，凉凉的……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睡在医生值班室里，天还没亮。我光着脚跑到妈妈的病房，可是那张床空了……我常想，如果妈妈能回来，哪怕就一小会，让我立刻死掉也行……

　　 “五年级的时候，爸爸和蓝姨结了婚……蓝姨和妈妈是一个单位的，她对我很好，从来没骂过我，甚至从来没要求我叫她妈妈……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对她撒娇……她不是妈妈……”

　　 小鱼擦了擦眼睛，一双手臂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小鱼转过身看见田雨一脸的泪水。

“田雨，你怎么哭了？”田雨没说话，只是用那种疼爱的眼神看着小鱼，这种眼神让小鱼战栗。田雨紧紧地抱住小鱼，轻轻的吻去了小鱼脸上没擦去的一滴眼泪。他的唇柔软湿热，滑过小鱼的脸颊，眼睛，鼻子，耳朵，最后是双唇。

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小鱼感觉到田雨和自己一样颤抖。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象第一次在排球场边上打球的两个孩子，虽然把球打的到处乱跑，却比任何一个在灯光球场上的技术熟练的球手更加投入，更能迸发出最真挚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