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心头的黄桷兰

执子之手

  彬是我现在班里的一名学生。一如他的名字，他见了我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很有礼貌。
   不过，除了这一个优点，他在其它方面似乎就一无是处了。老实说他成绩不好。本来他不是这个班的，因为成绩不好而从上面年级留级下来的。因为留级就显得比其他学生要高大，他的座位也就在最后一排和第一排来回游移。最初是最后一排，后来因为经常违反课堂纪律就“挥师”上到“前线”第一排，蒙受老师的“特别照顾”。他的声音是那种粗粗的男低音，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课堂上面对我的提问他习惯瓮声瓮气自顾自地大声回答，再加上答案十有八九是错误的而经常招来同学们一阵哄笑。不过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声音有多难听，下节课依然故我。英语朗读课上他那特有的大嗓门和不靠谱的腔调让英语老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提醒他关小“音量”，以免影响其他同学。
   去年一个初夏的周末下午，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出去散步。走到郊外，妻子突然惊喜地拉住我：“黄桷兰！黄桷兰的香味！”我用自己特笨的鼻子努力又努力，才嗅出空气中微风送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黄桷兰的香味。早就听说这附近有一户人家栽有一株黄桷兰，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
   循着这一丝香气，我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循到了一公里以外香气的发源：那株黄桷兰。六米多高的一株，树干比大碗口还粗，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黄桷兰特有的沁人心脾的香味。黄桷兰不像栀子花开得那么热烈奔放，白得惊艳，它就像小家碧玉一般开得很安静，开着的和未开的花骨朵含蓄地掩藏在宽大的树叶间，不细看还发现不了。黄桷兰的香味也不像栀子花那样浓得化不开，它的香味是那种淡雅、温馨而持久的香，可以飘很远很远的那种。我大脑里的词汇太贫瘠，找不出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它，反正很特别。妻子喜欢得不得了，说未开的花骨朵最好，开了的反而没那种沁人心脾的香了。
      
   黄桷兰的主人很热情，招呼我们可以随便摘，我和妻子简直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街上只有初夏才有人叫卖黄桷兰的花骨朵，那是一朵一朵数着卖钱的，物以稀为贵。于是就有女人买一朵两朵别在胸前，走一路撒下一路比高级香水还好闻的香味。
   这时候我听见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叫我老师，然后就看见彬从村子里跑出来，并自告奋勇地爬上树替我摘黄桷兰。我站在树下看着彬像猴子一般窜上树，身影掩映在树枝树叶间。不一会他抱着树干溜下来，口袋里已是满满的黄桷兰，妻子眼里也盛满了盈盈的笑意。
   回到家，妻子找出针线，把黄桷兰串成一个花环，挂在客厅的墙壁上，于是满屋子都充盈着淡雅、温馨的香。剩下的妻子用绢布包了放在冰箱里，妻子说一个月后它们会变成干花，但香味一点都不会变。妻子收拾完了伸过手来：“你闻闻。”妻子的手指上居然也留下了黄桷兰淡淡的余香。
   今天，彬又给我摘来了许多黄桷兰，用一个小塑料袋子装着。我接过塑料袋子，目送他一路跑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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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

  彬是我现在班里的一名学生。一如他的名字，他见了我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很有礼貌。
   不过，除了这一个优点，他在其它方面似乎就一无是处了。老实说他成绩不好。本来他不是这个班的，因为成绩不好而从上面年级留级下来的。因为留级就显得比其他学生要高大，他的座位也就在最后一排和第一排来回游移。最初是最后一排，后来因为经常违反课堂纪律就“挥师”上到“前线”第一排，蒙受老师的“特别照顾”。他的声音是那种粗粗的男低音，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课堂上面对我的提问他习惯瓮声瓮气自顾自地大声回答，再加上答案十有八九是错误的而经常招来同学们一阵哄笑。不过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声音有多难听，下节课依然故我。英语朗读课上他那特有的大嗓门和不靠谱的腔调让英语老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提醒他关小“音量”，以免影响其他同学。
   去年一个初夏的周末下午，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出去散步。走到郊外，妻子突然惊喜地拉住我：“黄桷兰！黄桷兰的香味！”我用自己特笨的鼻子努力又努力，才嗅出空气中微风送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黄桷兰的香味。早就听说这附近有一户人家栽有一株黄桷兰，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
   循着这一丝香气，我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循到了一公里以外香气的发源：那株黄桷兰。六米多高的一株，树干比大碗口还粗，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黄桷兰特有的沁人心脾的香味。黄桷兰不像栀子花开得那么热烈奔放，白得惊艳，它就像小家碧玉一般开得很安静，开着的和未开的花骨朵含蓄地掩藏在宽大的树叶间，不细看还发现不了。黄桷兰的香味也不像栀子花那样浓得化不开，它的香味是那种淡雅、温馨而持久的香，可以飘很远很远的那种。我大脑里的词汇太贫瘠，找不出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它，反正很特别。妻子喜欢得不得了，说未开的花骨朵最好，开了的反而没那种沁人心脾的香了。
      
   黄桷兰的主人很热情，招呼我们可以随便摘，我和妻子简直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街上只有初夏才有人叫卖黄桷兰的花骨朵，那是一朵一朵数着卖钱的，物以稀为贵。于是就有女人买一朵两朵别在胸前，走一路撒下一路比高级香水还好闻的香味。
   这时候我听见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叫我老师，然后就看见彬从村子里跑出来，并自告奋勇地爬上树替我摘黄桷兰。我站在树下看着彬像猴子一般窜上树，身影掩映在树枝树叶间。不一会他抱着树干溜下来，口袋里已是满满的黄桷兰，妻子眼里也盛满了盈盈的笑意。
   回到家，妻子找出针线，把黄桷兰串成一个花环，挂在客厅的墙壁上，于是满屋子都充盈着淡雅、温馨的香。剩下的妻子用绢布包了放在冰箱里，妻子说一个月后它们会变成干花，但香味一点都不会变。妻子收拾完了伸过手来：“你闻闻。”妻子的手指上居然也留下了黄桷兰淡淡的余香。
   今天，彬又给我摘来了许多黄桷兰，用一个小塑料袋子装着。我接过塑料袋子，目送他一路跑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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