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积分
- 31245
威望 点
主场币 元
贡献值 点
好评度 点
人气值 点
好友
记录
日志
相册
回帖0
主题
精华
注册时间2006-6-23
在线时间 小时
性别保密
最后登录1970-1-1
听众
收听
|
赞助商:Adidas
球鞋:Adidas Barricade II
球拍:Head Liquidmetal Radical
握拍:右手
转入职业时间:1986年
现世界排名:139
单打最高排名:1
双打最高排名:123
单打冠军头衔:60
双打冠军头衔:1
职业战绩:870胜274负
2006年战绩:10胜8负
职业奖金:$31,152,975
作为上个世纪90年代与桑普拉斯并称的男子网坛天王级人物,阿加西一直以自己所特有的特立独行著称于世,他是曾经的那样狂放不羁,是那样的金发飘飘,但是两次不如意的婚姻毁掉了他的自信心,在经历了职业生涯的最低谷之后,1999年法网的夺冠重新让我们看到了那个久违的网坛天才,而之此后他与格拉芙的美满姻缘也得到了全世界网球迷们的祝福。
与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的桑普拉斯相比,阿加西顽强不息不服输的精神却又那么值得所有人去尊重,他目前仍然保持着非常高的竞技水平,他在2003年的澳网中夺得冠军,去年的法网和美网也分别进入八强和获得亚军。在今年的大部分时间中,阿加西一直保持着ATP世界排名和冠军争夺战头名双双位居第一的位置,但是在相继失意温布尔登和美国网球公开赛之后,现在的位置已经被更为年轻和充满活力的罗迪克、费雷罗、费德勒等占据。
阿加西现在最大的渴望是能将与家人共享天伦的时间增多,在爱妻格拉芙前不久为他产下一爱女之后,这个幸福的家庭已经有了大儿子杰登和小女儿杰姬两个活泼的小身影。
2006年6月24日,36岁的网坛传奇人物阿加西宣布,06年的温布尔登网球赛将是他最后一次参加温网,8月28日开始的美网则将是他最后一次参赛,之后他将宣布退役。在21年的网球生涯中(1986年阿加西即转入职业赛场),阿加西已经斩获了60个冠军头衔,其中8次夺得大满贯赛单打冠军,是网球历史上五位四大满贯赛均问鼎过的男子单打选手之一。他曾经四次夺得澳网冠军、两次在美网折桂、一次在法网称雄,1992年首次夺得温网冠军,一度占据世界排名第一的位置,是上世纪90年代与桑普拉斯并称的男子网坛天王级人物。有意思的是,桑普拉斯正是在2002年美网决赛击败阿加西之后退役,阿加西也选择美网赛场作为自己最后的舞台。
伦敦7月1日,在温网男单的第3轮比赛的一场焦点战中,美国传奇球王阿加西和西班牙新人王纳达尔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最后阿加西以6-7(5)/2-6/4-6不敌纳达尔,在出局的同时,也永远告别了温布尔登。“不老传奇”在掌声中离开了“网球圣地”,告别了他在14年前拿到大满贯冠军的地方,留给球迷们的是永恒的辉煌记忆。
北京时间9月4日凌晨,美网男单第3轮的焦点战中,美国传奇巨星阿加西1比3不敌德国选手本杰明-贝克尔。这意味着赛前曾宣布要在美网赛后退役的阿加西就此告别职业网球赛场,60个ATP巡回赛冠军,其中8个大满贯冠军,历史上唯一一个同时拥有四大满贯冠军与奥运会金牌的男子选手……阿加西在职业网坛书写了一段跨世纪的传奇生涯。
他出生的那天。他睁开眼睛,看到什么?毛茸茸的、绿色的——一个网球。他的婴儿车棚上放着一只球拍,球拍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着那个网球。再往上看,他看见了一个男人,晃动着绳子,试着让新生儿的眼睛跟着网球移动。
另一个球。一个装了一半水的气球,从男人的手中飞向小阿加西的婴儿椅,刚刚一岁的阿加西挥舞着球拍——一个劈得很薄很轻的乒乓球拍——拍打着气球。一比零,男人说。
又一个球。一个排球的球胆,轻得足以供一个孩子挥舞着迷你网球拍来回追打。
那双眼睛。正是那双眼睛让男人相信,他两岁的孩子是个罕见的网球天才——在一次乒乓球比赛中,观众的眼睛来回移动,追随球员的动作,只有阿加西,眨巴着眼睛,盯着球。
当阿加西学会走路的时候,他的父亲——一个矮小壮实、口音浓重、头发稀疏的伊朗男人——把他带到热带雨林酒店的网球场,父亲在这里打工,赚取生活费。以马利·阿加西13岁时,在德黑兰与网球结缘。那天,在美国基督教堂后面土场上,一些美国和英国的士兵正在打网球,以马利想加入他们。士兵们对这个街头小阿飞说,如果他愿意做球童和场地管理员,就和他一起玩。就这样,网球运动和美国佬向他张开双臂。后来,他移居美国,离开了伊朗那一间房的家。那个家狭小得连个桌子都放不下,他和父母以及四个兄弟姐妹只能把泥地板当餐桌;此外,他们和另外35个人分享一个地上的坑——厕所。
他用他的拳头打出了一条路。1948年和1952年,他代表伊朗参加奥运会拳击比赛。22岁时,他带着几美元、几个英语单词以及一个新的名字——迈克,来到了美国。他并没有选择拳击——他的奥运会运动,也是移民的运动,作为进入美国的通行证,而是选择了网球。他一直是个边缘人——他是信仰基督教的美国人,然而他生活在信仰伊斯兰教的波斯人聚居地。在新的国度里,他要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网球精英,在美国出人头地。
他搬到维加斯,开始将梦想付诸实践。第一个孩子,丽塔,拥有出色的天赋,但青春期的叛逆葬送了迈克的梦想,对于父亲的铁血的网球专制,她不屑地竖起中指,并跟着网坛传奇人物潘图·冈萨雷斯私奔。第二个孩子,菲利普,不具备成为职业球员所必需的脚步移动速度和意志力。第三个孩子,塔米,运动生涯的巅峰就是在得克萨斯A&M大学打球。
只剩下阿加西。最后一个孩子,最后一次机会。
成长为世界网球No.1!他沉浸在强烈的渴望之中,当他带着四岁的阿加西去他打工的娱乐场时,忍不住痴痴地笑着。
迈克在自家庭院里建了一个网球场。阿加西像是掉进了井里。只要他乖乖呆在这个球场里,他就永远是一只井底之蛙,永远见不到大画卷——世界广大无边,挑战无处不在,机会稍纵即逝——他就可以朝着父亲想象的方向发展。
迈克在去娱乐场上夜班之前半小时,把阿加西从学校接回来,送到球场上。周末以及夏天,通宵工作的迈克只睡几个小时,就爬起来把阿加西拎到球场。等着阿加西的是32个球框——每个球框里有300个球,和11台专门定做的发球机,连续地以不同的旋转度从不同角度发球,两三秒钟一个。阿加西每天都要击几千个球,一年365天从不间断,包括圣诞节。一次,阿加西滑冰的时候被冰刀割下了手指上的一块肉,做了一个小手术,第二天,父亲就把他带到球场上了!该死,阿加西真不该去滑冰。想休息一天?受伤的是左手,他还是可以练右手正手球。不要把球拍挥的那么靠后,儿子——回球再短一点,击球再用力一些,就像拳手的右直拳。加油,向前跑,早点击球,用力——低一些,深一些,近一些,远一些,加些上旋——每一次击球都做到完美!
阿加西的双手练得像长了眼睛一样快,20年后他应对人机大战游刃有余:发球机发出时速90公里的球,他可以边跑近机器边用球棒击中这些球。但问题是,征服世界网坛所需要的激情在那里?迈克参加奥运会、来到美国依靠的透骨的绝望在哪里?现在的生活条件远非当年可比:四间卧室,两间浴室,有供暖设备,有电——而且周围没有穆斯林小混混。当年,迈克就是个小混混。激情,或许就是迈克。当阿加西打得不好时,无论是在犹他,还是在内华达,或者加利福尼亚,迈克都会冲他咆哮。迈克会带上大锤子去比赛现场,生气的时候就敲球场的栏杆,还会冲着裁判咆哮,当然,他也因此被赶出过球场。迈克苛求儿子的每一次击球,不管它已经多么好,因为可以变得更好。阿加西赢的时候如此,当然多数时候他都赢了,输的时候也如此……
九岁的一天,阿加西从球场逃跑,藏在一棵树后面,他预感到父亲会发火,因为他刚刚在全国12岁以下网球比赛决赛中,输掉了决胜局。亚军奖杯在哪里?颁奖仪式上被扔到了桌子上或者扔进垃圾桶了吧。
九岁的孩子能怎么做呢?向妈妈求助?她是个慈母,但是网球上的事情统统交给丈夫了。直面父亲?阿加西感到恐惧。不过,他对父亲的感情远比恐惧复杂。他爱父亲。有人欺负儿子的时候,他会为儿子打架;而且,父亲给了阿加西灵魂和心脏,像所有的波斯人一样,他的心脏也大一些;如果有朋友失去工作,父亲会在午夜爬起来去买成堆的食品,放在朋友的家门口;他会为一杯50美分的咖啡付五美元的小费;他会照顾受伤的鸟儿,把鸡蛋煮透,让鸟儿蹲在上面,结果是,家里收留了六只鸽子。但是,让阿加西困惑的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每场比赛对这个男人来说都那么重要,无法理解为什么让父亲和家人高兴是他的责任。,
青春期就快到了,迈克开始惶恐。他很清楚,在拉斯维加斯,儿子已经没有敌手。有了第一个女儿的前车之鉴,他意识到,父子之间的关系,以及那32框球,就像维苏威火山一样,随时可能喷发。有些事情必须要交给孩子自己,有人必须要离开。
男孩站在那里,环顾四周。13岁的他在浓密的森林中独自探险。他参加了一个为小勇士们开办的网球训练营。
当时的情景是怎样的?男孩做了什么?
22英亩,42块网球场地。180个少年,等待着选拔。负责这所学校的是一个顽强的前伞兵。阿加西并不情愿来到这个离家2500英里的鬼地方。他之所以同意来,是因为他感觉自己没有选择余地。
八周的训练而已,他跟自己说。八周,是他父亲所能够负担的极限。博莱蒂耶里网球学院位于佛罗里达州布雷登顿,在60分钟的报名咨询时间里,“网球入门训练”这个名字引起了父亲的兴趣,而且,这个网球学校为阿加西提供半额奖学金。56天,阿加西可以忍受这么久。
来到训练营两周后的一天,由于下雨,孩子们被召集到市内场地,第一次和尼克·博莱蒂耶里过招。尼克只和阿加西打了十分钟,就给远在维加斯的迈克打了电话。
“拿回你的支票,”尼克说,“我免他的费用。”
拜拜,朋友们;拜拜,妈妈温暖的怀抱;拜拜,卧室;拜拜,常规的童年生活。现在,只有网球。训练和课程从早上6点一直持续到晚上熄灯,晚上睡觉时,阿加西的梦里,满是狗咬狗的可怕情景。
在尼克眼里,阿加西是出类拔萃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孩子击球像他这么利落、迅速、用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那双眼睛让我困惑,”尼克回忆说,“我看到了深度。也看到了迷茫:我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我想他有些恐惧。”
充满恐惧。但同时他也是训练营中最酷最有魅力的孩子;他无法跟别人表达自己的迷茫。他把内心的恐惧和孤独通过另外一种形式释放出来:深仇大恨般对待着——不,不是送他来这里的父亲,而是尼克。
阿加西无视宵禁规定,喝威士忌,指责对手,故意把球打到对手的牙齿上,摔拍,用眼线膏在脸上画十字架,小指指甲留到一英寸长,染成红色,染成黑色……在一次电视直播的佛罗里达锦标赛中,他涂着粉色的口红,穿着撕破的粗斜纹短裤。他会成全他的父亲——这个男人对同性恋的憎恶从少年时在德黑兰听到可怕的传言时就建立起来了——成为世界级球员,但是,他的方式是会让父亲恐惧的。
很少有人看透叛逆外表下不安的心,很少有人了解感恩节时他的孤独,其他孩子们都买得起回家的机票,除了他。他去做陪打,40美元一场,他把体育用品公司赞助给他的衣服卖掉,凑钱买了回家的机票,却没有回自己的家。他呆在好朋友佩里·罗杰斯的家里,和他一起去上学,一起在走廊里聊天,聊学校的舞会——他只是想感受一下正常的生活。然后,飞回网球学校。
他无法向父亲开口,“爸爸,求你了,让我回家,再也别回来了。”他知道网球可以给他带来什么,知道父亲所做出的牺牲,知道他无法对移民们的大美国梦无动于衷。然而他不知道的东西,才是让他恐惧的:如果没有网球,阿加西会怎么样?见鬼,这根本不可能发生。他痛恨网球,这不是他给自己选的路。网球,你竟敢把他弄的离家这么远!
在阿加西进入网球学校一年之后,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他麻木了,心死了,对一切都很漠然。尼克也对这个孩子绝望了,于是让他收拾行李,走人。阿加西看着尼克,说了他无法跟父亲说的话:“尼克,离开这里又能怎么样?你有没有花一分钟时间想过,一个孩子离开家,远走他乡,来接受网球训练的感觉?”
这个孩子透彻的麻木使尼克愣在那里,然后,他心软了,“你想怎样?”尼克问。
“离开这里,”阿加西说,“转职业。”
在华盛顿,17岁的他跌跌撞撞地走出球场,残酷的现实让他无法忍受。他参加过祷告会,那么虔诚,感觉自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可是,为什么,如果说转职业,正是他想要的路,为什么总是输掉决胜局?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上帝不理他?为什么他总是做着同样的梦,梦见童年的他走在通往卧室的走廊上,却被一个可怕的怪物挡住了去路。
他停下脚步,四处观望,他站在森林里,找不到出路。他在岩溪公园游荡,遇到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他打开自己的球袋,把所有的球拍都给了那个人。他要脱离网球,他要开着租来的破车去流浪,他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阿加西。
回到旅馆,他告诉跟他同行的哥哥菲利普,不想再打网球了。“那么,你能做什么呢?” 菲利普问。
他有高中毕业证书。那张毕业证书,是母亲的功劳。在他退学之后,母亲给他补了四年高中课程。这个证书可以让他……嗯……对,他可以去教网球课,一堂课50美元。
电话响了。一个晋级的球员退赛去北卡参加活动。只要阿加西替补参赛,就可以获得2500美元奖金。相当于50节网球课的工资,他计算着。于是,他又开上那辆租来的破车,去享受那本不属于他的晋级名额。
忽然,他的道路异常坦荡。他在失败中成长了,尼克的学校培养出来的长发网球高手被寄予厚望。忽然,网球成了他证明自己的方式,而不是生存的方式——他找到了打球的理由。1988年,18岁的他赢得了6个冠军,世界排名上升到第三位。他在白色的边线内飞奔,尽全力完成每一次击球。在他还没学会系鞋带的时候,父亲就到处吹嘘他会成为No.1,现在他距离父亲的理想只有两个台阶,这时……
就像忽然从树上掉下一条蛇一样,问题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你是在为自己打球……还是为了别人的期望?成为No.1——你是在履行某个条约吗?
比赛中,他的思想,开始开小差,想东想西,就像一群受惊的鸟。游离的思想拖累了他的排名,他又变得让父亲心痛不已:麻木,任凭排名下滑,任凭状态跌落,任凭一输再输。出色的球技,脆弱的心灵,更衣室里的对手这样评价他。
这时,最离奇的事情出现了。他成了香饽饽,代言费和出场费高达百万。他不必追求大满贯赛事冠军,就获得了很多球员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再也不用在比赛前45分钟,靠汉堡、薯条、可乐补充能量。他要做的只是继续留着长发,穿着花哨衣服,戴着耳环,蓄着胡子,很酷的把毛巾抛在一边,尽情宣泄情绪;他要做的只是保持摇滚风格、叛逆形象,声色犬马地生活,反衬桑普拉斯的沉稳。麦迪逊大街的商家需要他,因为他的叛逆形象满足了青春期的孩子对抗父亲的渴望,满足了消费者把父亲或者老板踹进地狱的欲望。他是网球冠军,却底气不足,因为他从来没有赢过大满贯冠军;他是摇滚青年,事实上他却听巴瑞·马尼洛的抒情音乐。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人们对于阿加西的印象是“叛逆”,对商家来说就够了,阿加西也自得其乐,他有了足够的钱买兰博坚尼、法拉利、萨博、雪佛兰、三辆保时捷、JetStar私人飞机、波音727;他还得到了兰博坚尼式的女友,波姬小丝。然而什么东西都无法保持他的兴趣。他卖掉了汽车,封存了飞机,剃光了头发。他尝试离开网球,随后又觉得若有所失,于是他找到了新的“使命”——搜集世界上最好的咖啡,雇用地球上最好的理发师,品尝终极的玛格丽塔酒——把生活定格在一件事物上,做到极致,然后转移到另外一件事物。又一个梦出现了,他梦见自己的舌头拼命摩擦着牙齿,直到一颗牙齿掉下来,然后第二颗,最后,全部掉光。
佳能请他代言,广告词只有三个单词。他想,肯定和相机相关,不会是富有哲学意味的话,也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仍然生活在井底,看不到大画卷,他只知道,麦迪逊大街的营业额增长会使自己的钱包变鼓。三个单词组合得精妙至极,正符合人们对于“没拿过大满贯的奇迹”的看法:Image is everything(形象就是一切)。
也许,他是该好好算一笔帐了。他开始寻求改变。抨击他的人们没有看到这位千万富翁来到吉尔·雷耶斯那破旧的汽车间里,在硬椅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阿加西从这个充满智慧的灵魂那里汲取营养,就像是在寻找人生的稻草,正是吉尔·雷耶斯,引导阿加西领悟灵与肉;抨击他的人们没有看到“叛逆者”比赛之后,飞回家乡,直接从机场开车去牧师约翰·帕伦蒂家里;抨击他的人们没有看到他整夜开车绕着灯光闪烁的维加斯转圈。他开始思考人生,开始努力寻找温情的上帝、慈爱的父亲、可靠的自己。
一天,他的老朋友佩里,也是他的新经纪人,建议他接受心理治疗。因为他和父亲的关系还没有缓和。在温布尔登获得第一个大满贯冠军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来自谁?父亲。父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本应该四局拿下。
他无法否认的是,他的一切都来自于父亲。阿加西没有接受佩里的建议。谁知道心理治疗的效果如何,谁知道心理医生会让阿加西做什么呢。除此之外,阿加西跟佩里说,心理治疗听起来像是一个捷径。我应该,也决心去直面这些问题,阿加西说,如果你给我机会走一次捷径,我会想要更多的捷径。如果我正视它,直面最糟糕的情况,我会尽力使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我必须自己解决这件事,我不能走捷径。
阿加西不再执著于父亲从他身上剥夺了什么,而是思考父亲给了他什么。同时,他决定帮助别人。他斥资百万建了一座25,000平方英尺的大楼,作为男孩&女孩俱乐部的活动基地,几千个孩子在这里找到了快乐。
阿加西不再执著于曾经的痛苦,因为他给自己增加了新的痛苦。他割破自己的皮肤,击球不够完美时,他会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流血。没有了父亲激情的火焰,他自己“点火”——输球后,他在宾馆包间里烧纸,甚至在多伦多一家餐馆的餐桌上烧纸,幸亏一位服务生及时发现,愤怒地把火熄灭;他把点燃的火柴放进嘴里,嘴巴撑得像个南瓜灯。当然,有时候,他的上颚和手指会被烧伤。没什么,总比麻木好。
不,森林还不够浓密,他得挖一个井出来,父亲不在,他自己挖。他又一次把自己像茧一样包裹起来,彻底迷茫了。他觉得球拍的紧密度有问题,于是,他每天依据温度、湿度、风力来做调整;他觉得自己的技术有问题,于是反复改进正反手,即时已经很好了;他把自己的训练营中的孩子们都叫来跟他打球,打了三天,直到——直到他领悟到,应该把手抬高1/8英寸……不,等等,应该是球的问题,太多绒毛,感觉不对劲;不,一定是球场的问题。见鬼,问题到底在哪里,真郁闷,难怪他常常想扔掉球拍走开。很多时候,他发现自己如此无能为力——只差那么一点点。
就像1995年10月的一天,在德国的埃森,在6:4领先马里瓦·华盛顿时,阿加西的鞋底脱落了,他只能临时借朋友的鞋,同时叫人跑回宾馆取另一双鞋,遗憾的是,太晚了,他已经一溃千里。他瞥了一眼大屏幕,看见自己穿着陌生人的球鞋打球,过着陌生人的生活,也看见自己输了——他以两个6-1,输掉了接下来的两局,也输掉了接下来的两年中的大部分比赛。
|
|